讲的是汉武帝与陈阿娇的故事,正演到阿娇退居长门宫,底下看客分分感慨自古帝王多薄情,可怜红颜多薄命。
察觉到了小花妖的不专注,周遗昉看着台上,目光没挪动,只抬头用一根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她脑袋:“别发呆了,你要是不喜欢看,那我们走了。”
古蔺兰不是很喜欢这种被很多人注释的感觉,这让她随时有一种会被认出她是人,会被道士抓去当妖怪打死的感觉。
她抿着唇,放在他肩上的手指死死抓着他衣裳,很小声地“嗯”了一声。
周遗昉不怎么怕冻,穿得很少,她几乎是抓着他一点点皮肉使劲在拧。
但他没说什么,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用手指肚将她僵硬的手指柔开,把人揣进怀里。
少年郎清隽的身影往回走,抚弄着身前微微鼓起的一小团:“那我们回去了。”
回到驿站,青叶已经收拾好了屋子,还备了一锅热水,用余火温着,等周遗昉回来洗澡。
干净的衣裳放在凳面上,雪白的里衣旁边还放着一篮子鲜花,从家里带来的肥橘正用爪子刨花玩。
青叶将猫拎起来抱走。
阿郎真是越来越爱俏了,以前啥也不用,一年四季都是冷水洗,现在洗澡不仅要热水,还要放花瓣了。
啧..
-
只一会儿,周遗昉就回来了。
他将青叶撵了出去,肥橘从青叶身上跳下来,妄图进来,周遗昉一把捏着它后颈皮,把门细细关好,别上门栓,窗户堵严。
益州城富庶,连带着驿站也豪华不少。
他将屏风也搬了出来,挡在屋子中间隔开。
他用手把桌子一角捂热后才把古蔺兰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古蔺兰垂着肩,呆呆站着。
他觉得不对:“你今日怎么了?”
古蔺兰鼓着嘴巴摇头。
不对,肯定有什么。
周遗昉平时迟钝得很的那根神经,今次不知道是哪里搭错了,他觉得小花妖不对劲。
很不对劲。
至于为什么不对劲。
“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不开心你说啊。”
“不方便说是不是?”
“因为——我,是不是?”
他拖长了调子,撑着桌子,歪头偷偷睨她,眼睛里笑兮兮地。
“因为刚刚那个很像你的女郎,我和她说话了,你生气了对不对?”
“你醋了!”
周遗昉哼哼唧唧得抱着手,得意地昂起下巴。
一张俊脸神采飞扬。
古蔺兰气笑了,细白的腮帮子鼓起来,他在做什么春秋大美梦。
周遗昉还只以为她是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了,伸出一根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古蔺兰的小脸蛋。
他全然看不见她脸上的愤怒。
天知道他那手指和她的脸蛋比起来有多不协调,简直就像在戳不倒翁。
古蔺兰再生气都在他混不吝的一戳一戳中给戳没了。
小手一仰,打掉他的手指,小屁股一扭,拿后脑勺背对着他:“不给戳了!”
周遗昉哈哈笑起来,蹲下身与她视线齐平,两根手指戳着她腰,将人移成和他面对面。
对上小人儿翘起来的嘴巴,他正色道:“小花妖,别生气了。”
“我以后都看你行不行,我不会多看别的女郎一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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