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灵柩,今天回京。”剑一对娇娇道。

娇娇茫然,“二皇子?”

“嗯!”嫣红的酸果将她的唇瓣浸染的更加动人,剑一忍了忍,没忍住,上手帮她擦了擦嘴角,“二皇子是继后唯一的儿子,是太子竞争皇位最大的对手。但……二皇子死了,好像死的还很惨。皇帝对继后爱重,对二皇子也爱屋及乌。皇帝身体本就强弩之末,若再白发人送黑发人,只怕……”最后的猜测他没有说出来,毕竟实在太过明目张胆了。

娇娇若有所思,拉着剑一的大手,顺从的靠进了剑一的怀中。

剑一身体一僵,随后却又珍而重之的将怀中明月紧紧抱住。

…………

皇宫,太子一身玄色朝服,明明是个病弱之人,却硬是凭着一身与生俱来的贵气,压下了这身衣服的厚重之感。

朝堂上,老皇帝头发斑白,嘴唇乌青,一看便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太子今日怎么来上朝了?”老皇帝气若游丝的问顾祯。

顾祯身体病弱,老皇帝早就起了废太子,让顾祯为二皇子让位的心了。因此,在太医同他说,想让太子身体好转,最好不要操劳,以休养为主之时。老皇帝便下了一道圣旨,免去了顾祯的日常参政议政之事。

看起来似乎是一片慈父之心,但实际上他的目的便是将顾祯同那些支持元后正统的朝臣隔绝。

久久见不到太子,纵使有再多的忠心,只怕也消磨的差不多了吧!

没有了那些人的支持,继后所出的二皇子继位岂不就是名正言顺了?

自那道旨意下达之后,太子已经半年多没有来过早朝了。

“自然是多日不见父皇,儿臣想父皇了。”

这话说的太假,别说老皇帝不信,就是两旁安静如鸡的朝臣们也不信。

“那既然看过了,太子便回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好,还是不要操劳了。”老皇帝呛咳了几下,慢吞吞道。

“儿臣想父皇是一事,还有一事……”太子突然转身,高声对着身后道,“带上来。”

回身,表情恭敬的看着老皇帝,“儿臣,想让父皇最后见二皇弟一面。”

老皇帝:“……”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咒他死吗?

还是说……

太子没有给老皇帝思考的机会,身后之人已经抬着一物走上了大殿。

血腥气,尸体的腐臭味瞬间在大殿上发散。众朝臣也都不是什么傻子,这东西怎么看都是尸体啊!

而且,二皇子……难道?

众人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再看,甚至恨不得未卜先知今天称病没来上朝。

老皇帝枯手捏紧了龙椅,“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答非所问,上前慢条斯理的扯开了盖着尸体的白布:“父皇不下来看看吗?这可是您最喜欢,恨不得将皇位也给了的儿子啊!”

老皇帝:“……”

太子继续道:“二皇弟死前可是一直叫着,父皇救我啊!可是没有人救他,他被人砍了一百零八刀,刀刀都避开了要害,他是生生疼死的。”

说着说着,太子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他相信父皇,信任父皇,带着那群刺杀孤的好手去了镇南王封地。雍州啊!那可是个好地方,有铁矿,有军队,还有……山匪啊!”

太子满是恶意的看着老皇帝:“父皇,这事情您不能怪镇南王。二皇弟偷偷潜入雍州,招呼都不打一声。镇南王又一向繁忙,也没时间记住二皇弟长什么样,将人误认为想打铁矿主意的山匪也算情有可原。父皇您说是吧!”最后一句话,他问的很认真。

但此时老皇帝已经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干枯的老脸憋的青紫,似乎下一刻便要彻底背过气去:“孽障,孽障,你竟是同镇南王联了手。”

说着,老皇帝突然嚎啕大哭,他跌跌撞撞的从龙椅上爬了下来,也顾不得二皇子狼藉腥臭又可怖的尸体,伏在旁边便大哭了起来:“老二啊!朕的老二啊!”哭声凄厉又可怜。

但太子听得却只想笑,这样想着,他也就真的笑了出来:“父皇可真是一片慈父心肠,让人动容啊!”他大逆不道的一脚将老皇帝踢倒在地。

“可你是怎么对孤,怎么对孤母后的?母后同你是年少夫妻,扶持你登基,可你呢?登基之后立刻一杯毒酒毒杀了她,她死后不到一个月,你便立刻扶持你的真爱上了位。甚至对孤,若不是你忌惮孤,暗地里对孤下毒,孤又岂会是现在这副行将就木的病弱之躯?”

大殿上的朝臣此时都恨不得晕死过去算了。

皇家父子相残,秘密还一个一个的往外说,这这这……他们这些知情者是不是马上就要被灭口了?

“你都知道,你都知道?”老皇帝也快疯了,他做的隐蔽,在万民朝臣面前也伪装的好,本以为……本以为没人知道。但谁知,最不想让其知道的人却偏偏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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