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我——”二姨娘显然没反应过来,眼看着一句话就要全盘托出,然而最后一刻她还是反应过来,闭上了嘴。

二姨娘两根手指快速地抵了一下两边脸颊,眉毛下压看着她。

她在抵触,话里面有事不想告诉她。

娄一竹分析着二姨娘的神色,压低着嗓音对屋内所有人下命令:“从今日起,谁也别再来扰小雪心烦,要是传到本郡主耳里,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二姨娘闻言脸色一青,还欲与娄一竹争辩,却被贴身丫鬟拽住了手,仔细掂量了一番才不甘地领着一众丫鬟出了卧房。

转眼间房内便只剩下三人,小盈上前一步,将娄一竹拉的离唐心雪远了一步。

唐心雪仍伏在被子上,但也没有哭下去,只是维持着这个姿态,娄一竹唤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娄一竹收回目光,缓缓看向了地上的面具,她吸了口气,蹲下身用两根指头把它捡了起来。

方才她被吓了一跳,没来得及仔细深究。

面具是仿真的那种,表面摸上去很光滑,在眼孔下方,还有嘴部周围都染着红色血迹。

娄一竹凑近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闻到,那么就说明面具上的血是假的,可能是某种红色墨水,那就说明昨日真的只是个整蛊罢了。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唐心雪的床上?而且她还面不改色的和她聊了这么久才把这个东西扔出来。

唐心雪的行为举止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十几天来,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娄一竹垂下眼皮,眼里盛满了疑虑。

“芸熹你对它有兴趣?”倏的,唐心雪的声音一下子打断了她,娄一竹猛地看过去,只见她坐在床上笑着看她,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太不正常了。娄一竹无声地看着唐心雪脸上灿烂的笑容,额间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见娄一竹不说话,唐心雪又苦下了脸,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有气无力的道:“芸熹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不知为何,娄一竹几乎是松了一口气,她又和唐心雪说了两句,就带着小盈离开了。

出府的路上,小盈都还心有余悸,一直小声念叨着唐心雪是不是被脏东西附身了。

脏东西定然是不存在的,人心怎么变谁也掌控不了。

甫一出府,娄一竹便看见傅骞正抱剑立在马车前,一身紧身玄衣将肩腹线条勾勒地更加完美。

傅骞就像是上天窥探过她的心思后特意捏出来的人,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娄一竹缓缓走向他,不知为何越靠近傅骞,就觉着这天气更热上一分。

傅骞绷着脸,拿出梯子示意娄一竹上车,两人全程未说话,等娄一竹坐稳了他才一个跃身坐在了车垣上,等着车夫架马离开。

娄一竹坐在车里,隐隐约约觉得今天的傅骞不太对劲,甚至她觉得自己也有点不太对劲。

想得正入神的时候,傅骞突然撩帘进来了,车厢对他来说小了些,他便一手撑着车厢两边的座椅,身子微微弓起。

傅骞正欲说话时,车子突然一个颠簸,傅骞倒是站的稳稳的,娄一竹直接从正中的座位上扑了过来。

外面传来车夫战战兢兢的解释,但娄一竹已经完全没心思听了。

她怔愣地看着傅骞放大的眼,她的唇上正传来一阵撩人心弦的热度,鼻尖甚至能触到傅骞冰凉如山间清泉般的呼吸。

空气似乎都快被煮沸了,她看见傅骞垂眼注视着自己的双眼,眼底很黑,藏着她看不到的情绪。

她亲在了傅骞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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