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她何时杀过人?
娄一竹的耳边闹哄哄的,脑子一团乱麻,她咬了咬牙试图让自己的脑子转起来。
若是按照剧情,她马上就会再死一次。
第一案如今看来已经开始,她要是想活下去,就必须立即跟上剧情,任何一次错过都会走向必死的结局,抢在女主前才能走在剧情的前面,从而去引导剧情走向。
而且她似乎已经牵扯了命案,骑虎难下,自证清白找到真凶是眼下最为紧要的事,要是一开始就被当做凶手关进牢房,那她的死会成必然。
所以,她得尽快解决眼下的诬陷,还得抢先女主一步破了案子。
想到此处,娄一竹缓缓定下心神,眼底回归了以往的清明,她将目光锁定在了眼前这叫做李满的男人身上。
这人巴巴地看着捕头,脸上露出几分恐慌,他抬起一只手安抚般的拍着自己胸口,喘着气道:
“前几日深夜,我亲眼见着这女子在南巷口伙同一男子行凶,刀光一闪,那人惨叫一声后就有什么东西滚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吓得不敢出声,怎知今日我去河边洗脸,一伸手就碰着了河里漂着的东西,那双眼就凸愣着死死盯着我,像是怨我没救他咧!唉哟造孽哟,老祖宗保佑啊!”
短短几秒内,此人的右肩耸动了三次,眼珠子时不时朝右打转,手也一直摩挲着衣角。
他在撒谎。
娄一竹收回目光,搜刮起芸熹的记忆来。
前几日夜里,芸熹为了跟踪庶妹,带着丫鬟悄悄出了府,顺利的跟着庶妹来到了一座院门前,不料还没等她看清门前的牌匾,就被庶妹听到了动静。
慌乱间她和丫鬟走散,躲到了一个巷子里,后来就没了意识……再醒了,就已经躺在自家床上了。
“我没杀人。”娄一竹冷不丁地开口道。
“你扯谎。”李满像是早就料到了,立马横眉竖眼地打断了她,“你杀人后衣上沾了血,我一路跟在你身后,亲眼看见你将沾了血的衣物埋进了城边的胡杨林里。”
李满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件素白云锦对襟,上面染着大片的血晕,一红一白霎眼得很。
他叹了一口气,将对襟称展开来,朗声道:“原本还不知你是群主,还奇怪这衣衫内侧的图纹是个什么,诸位请看,这不就是安王府的图腾吗?”
李满将衣物高高举起,面朝四周晃了晃,人群中激起一阵又一阵的声潮。
转完一圈,男子走到捕头身前,交到了他手中。
娄一竹心里沉了一下,按照记忆这件对襟确实是芸熹的,不过什么时候不见的芸熹自己都不清楚。
她暗暗挑了挑眉,摆出一副委屈的姿态,细声道:“这对襟确是我的,不过我不知怎就到了他手里。”
“郡主再如何狡辩草民也难说其词,只是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相信大家心中自有定夺。”
李满一声话下,人群中顿时响起来好些附和声,哀那世道不公,一条人命白白就没了。
大胡子左右张望一番,为难地看了眼娄一竹。
四周陷入一片沉默,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娄一竹的脸上,希望能挖出几分慌乱,或是公子王孙惯有的娇妄嚣张。
但郡主偏偏没有,郡主如传闻般面如桃花,明艳动人,单是站在那就勾住所有人的目光,她一双清亮眼眸张得圆圆的,似乎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
见此情境,娄一竹差不多也把事情原委搞明白了,这男子无非是想栽赃嫁祸罢了。
不过这人也敢诈到她眼前来了,自从她上了警校,就再也没有人能诈过她。
娄一竹轻拍了下挡在身前的丫鬟,双手合在腹前,端庄地走到了人群中间,她清了清嗓子,直勾勾地看向驼背男子,模仿着芸熹的语气道:“你说,你那晚看见了本郡主对吗?”
“对。”
眼神朝左,下巴微扬,说的是真话。
“据你所言,那晚已是深夜,请问你在外面做甚?”娄一竹微微勾起嘴角。
“我在外面做甚?我因夜里辗转难眠,便出来散散心。”
生硬地重复问题,典型的谎言特征。
“杀的什么人?”娄一竹步步紧逼。
“这,我怎么知道……”男子面露恼意。
那天晚上,芸熹定是被有心人做了手脚。
娄一竹暗暗有了定夺,将目光移向了人群,朗声道:“本郡主承认那日夜里出了王府,那件对襟也确是我的。不过待我走到南巷时,就被人打晕了过去,后来发生什么我并无记忆,人,不是我杀的。”
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就有反驳之声。
娄一竹招手阻止,继续道:“我身为郡主,何必亲手去杀贫民百姓?还亲自去处理衣物?显然,这口口声声说亲眼目睹了我杀人的话就是无稽之谈。诸位安心,我定会亲手揪出行凶之人,还死者一个公道。”
娄一竹走到男子面前,嘴边噙着大家闺秀应有的礼貌微笑。
眼前的郡主分明还不及他高,男子看着那双眼睛却情不自禁慌了起来,就像是会看透他的内心一般。
“至于你,你可知,诬陷郡主是什么下场?”娄一竹微微眯起了眼,随后又柔下了嗓音,对捕头说道,“大胡子,劳烦你将尸首带来对一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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