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可我现在并不知道他做了哪些不可饶恕的事情呀。嘛,除了要杀我们这种普通又无辜的路人以外。因为不知道他有多么罪大恶极,我没法这么轻易地跨过心中那道坎去杀掉他,一般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态吧?”
我用很无辜地语气解释,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特殊,想了想突然思维跳跃,“啊,对了,要不报警吧,正好他受伤了跑不了多远,让警方审判他。”
太宰治摇摇头。
“这块地方多数都是黑手党组织们互相争斗造成的伤亡,警察基本不会过来。”
我惊讶地嘀咕:“那你还带我来这种危险的地方。”
“总之,如果他真的那么罪大恶极,会有法律和命运来审判他的啦。”我理了理思路,继续说,“你刚才也说了,黑手党之间的互相争斗会造成伤亡,这种里世界生存的人不就是伴随着鲜血和死亡嘛。”
“所以和我没有太大关系,我也不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使者,也不是专门监督犯罪的职业人员,而且这个人也不是什么组织首领,他今天就算死掉了也不会影响到那个组织。”
我语速加快,最后下了定论。“嘛,其实都是借口,我只是不想要随便杀掉一个人罢了。说我胆小也好,没用也好,反正我就是下不了手。”
“当时我们的目的是从他手中逃生不让他通知同伙,我觉得我的方法没有任何问题,目的完全达成了。”我越说越理直气壮,振振有词。
“当然,你也可以当做这种想法是自我满足啊,伪善啊什么的啦,可是——”
太宰治打断了我,挑眉接着补充,“可是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也不糟糕,不就行了,是吧?”
咦?
这话?
确实也是我想的说差不多类似的意思。
我想了想,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有交集时我对他说的话。
没想到他还会记着这种我不去回想一时也记不起来的细枝末节,我突然很开心。
“是啊,没错。就是这样嘛。”
我笑了笑,很快压平嘴角,认真严肃地看向太宰治,“但是,真的碰到那种只有杀掉对方我才能脱困的场景,我有这个能力做到,对方又是不可饶恕的——”
“那么我会杀掉他。”我皱着眉不情愿地说出了决心。
这话题感觉太沉重了,我呼了口气又重新笑起来,捂着胸口装模作样地开玩笑。“当然,我希望最好这辈子都不要碰到这种事情啦。太刺激了我的心脏会受不了的,没准下一秒就会骤停啦。”
“这样啊。”
太宰治轻声回应了一句,就没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觉得他可能在发呆吧,于是开始擦头发,一边考虑着这个天气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仓库中一时间只剩下外面雨声的回响。
正当我思考着,太宰治换了个姿势,站直身体走到窗边查看情况。
“那些人不可能在这边待很久,现在出去应该没有危险。我们这个位置离车站也不远了。”
所以说这片区域现在暂时安全了?
我拿出手机试着联网搜索,一边问道,“这里可以叫车吗?我记得出租车公司是可以打电话让的士前往约定的位置接送的吧?”
“我记得有这种服务,但是不会有车到这边的哦。”
“因为那些黑手党?”
太宰治点点头。“去到车站那边就好了。”
打车这条路走不通,我愤愤摇头,态度果断的说,“那我不要走了,再待一会吧,我不想再淋雨了。”
家里没车,人识过来还要花很长时间,怎么办呢,反正不想再冒雨了。
“我就想要有人来接我。”
我打开通讯录向下翻页,摁着手机键盘,说出了任性的话。
大抵是对我突然情绪波动感到奇怪,太宰治走回我的身边不解地问,“为什么?夏天的雨是不容易患上感冒的。”
“我也不怕会感冒。”我摇摇头。
“那是因为下雨会影响妆容吗?”他又猜测道。
啊,我都忘了脸上的妆了。
“没关系哦,反正素颜我也见过了。”他耸耸肩,煞有其事地安慰我。
我赶紧拿出小镜子一看,确实妆也不剩下什么了,不过总比眼妆晕起来糊成一团的难看样子要好多了,幸好今天只是化了淡妆。
“才不是因为这个啦。”
我又重新拿着手机开始翻阅联系人目录,看着上面一个个联系人的名字我不禁感到气馁,没有一个可以在这个时候来接我的,通讯录中关系好的人中除了人识其他都不在横滨。
我只能在人识的电话号码上反复纠结。
太宰治依旧不解,“那是因为什么?”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因为生理期。”
“……”太宰治那边突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才发出短促的疑问声。
“诶?”
此时我正将目光停留在一位陌生却又感觉有点熟悉的名字上。
【夜斗】,后面我还给了个备注,【神明】。
太宰治的疑问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朝他看去,见这个到现在为止都是沉稳镇定的少年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们四目相对几秒,我很快反应过来。
哦,我懂了,太宰治家中可能没有年龄相近的姐妹,所以不能理解为什么生理期我不想淋雨。
不像人识,因为有我这个继承了上一世医学世家记忆的双胞胎妹妹从小的‘使唤’,在这方面可以说是相当了解和注意。
于是我絮絮叨叨地给太宰治科普解释起来。
“别人可能不是这样的,但每个人体质不同。我的话,就算在夏天,像这样淋雨,头发湿了也就算了,最糟糕的就是鞋子都湿了双脚受凉,很容易会生理痛连带腰痛头疼。其实今天的疲惫感也比平常更明显。可能是因为生理期体质比平时虚弱吧?”
“像今天这样子,没准还会感冒。”我拎了拎身上的湿衣服,叹了口气,“所以尽可能地不要再淋雨了。”
其实我这一世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很多,抵抗力,基础能力,天赋,爆发力都很优越,照理说不应该有这样的短板。
生理期这种不能碰凉水的反应我怀疑很可能是从上一世带来的?
这种体质还算是刻进我灵魂了?
这也挺糟糕的。
太宰治呆愣地听我解释,缓过神他蹭蹭退后了几步,看着我嘟囔,“不是,这种事对异性说才奇怪吧。”
这时我想起来了这位【夜斗】是谁,是之前给我发传单自称是神明的奇怪的人。一边思索的我一心二用,也没有很用心地理解太宰治的意思,听见他这么说就感到奇怪地回了他一个眼神,“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什么大事吗?在我看来很正常啊。
我就是这样成长的啊。
回想我两世的人生,似乎也没人对提出过异议嘛。
虽然有点奇怪,但太宰治也没有要解释的样子,他突然变得孩子气了,鼓了鼓脸又撇撇嘴,对我说,“这算性骚扰哦。”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瞬间笑出声来
“这算什么啦,是什么新的玩笑吗哈哈哈哈。”
虽然不太理解这个逻辑,但是太宰君的这个吐槽配合上他现在的表情可真是有趣。
我一边笑着一边拨打了夜斗的电话,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当时发传单的宣传语是类似‘万事屋’一样的工作。
‘嘟——’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瞬间被接通,那头传来了夜斗那和临也相似的嗓音。
他的声音极度热情兴奋,是隔着电话都不免令人感到括燥吵闹的地步了。
“喂喂您好!!!客人是有什么烦恼吧!”
“感谢您的致电!我是提供□□的神明——夜斗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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