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宽的路你不走,非往我家公子身上蹭。”

“不知道我家公子这个时候会从这儿路过吗?”

几个仆人一把将推车的老汉推倒在地,围上去,今日非要让那老汉知道蹭他们公子的下场。

周围站了不少人。

嘀嘀咕咕着:

“那老汉也真是不长眼,推车还不看路,这下好了,蹭着吴公子了吧。”

“要知道吴公子可是东区一号甬道吴监官的独子。”

“蹭着吴公子被揍一顿在所难免,还得赔好几两银子呢。”

“叫卖了一个月,这下恐怕全没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却没有一人上前求情,说句好话。

这也很正常。

东区与西区相比于前世就相当于东关村与真农村,监官相当于村长,足比西区的监官高上好几个档次。

普通老百姓谁敢招惹东区一号甬道监官之子。

李牧挤进人群,抬头看去。

地上洒落了不少浆果,这些浆果来自于平安镇十里外,采摘运送清洗叫卖一个流程最起码是两天功夫。

这两天功夫还不一定能卖出两口饭钱。

老汉年老体衰,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看着这一幕,李牧摸了摸监官印,脑海中浮现出了孟诗妃救他的场景,一股英雄气概油然而生。

侠之大气者救民于水火。

没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何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李牧上前一步,正要阻止。

旁边的人立马拉着李牧,小声劝说道:“公子,这位吴公子就是个小人,特别记仇,也特别记恨别人多管闲事,你这要是上去,不仅救不了那老汉,还会激怒吴公子。”

“到时候老汉被打的很惨,你这么帅,会被打的更惨。”

如果李牧是普通人还好,长着那么帅,绝对绝对被打的更惨。

“难道就没人管管吗?”

李牧声音冰冷,采石场有着完善的体系,巡役,官府,都是摆设吗?

“管?”

“当然会管,不过你见着吴公子打人了吗?”

“你又确定那是他的仆人?”

“我们都可以围观,他为何不能围观?”

“何况,你长有嘴,他就没有口吗?”

“你有人证吗?”

“他有。”

一番话下来,李牧懵了。

这摆明了纵仆行凶,而辩解下来,却成了围观群众,还能拉几个人做证,何况今日的确是老汉推着车蹭到了他。

说到官府,有理的是他吴公子。

“难道就眼睁睁的看他纵仆行凶,置之不管。”

“上一个多管闲事的现在还在家里躺着,还千恩万谢吴公子施舍呢?”

“还真是好手段啊!”

李牧气结,眉头越拧越紧,也不顾他人劝说,一步走了出去。

周围的人目光为止一滞。

几个女子连连惊呼出声:“小相公,别去管那点逼事,不值得,我们回家吧,我摘八月瓜给你吃。”

“公子,何必呢?”

“哎,被打一顿不说,看这样子,怕是还得被拖进被窝一番折磨。”

“长得帅,也未必是件好事。”

七言八语,议论纷纷。

李牧听得三荤三素,心情很复杂。

“住手。”

随着这一生儒雅冷酷声音响起,这片区域静了。

每个人都凝神闭气,等待着接下来恐怖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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