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傲娇的裂开嘴角,露出了一嘴雪白的牙齿。
即便知道粗眉小男人是他的人,对于刚才他吩咐所有人脱掉棉衣棉裤,快速运出石料,又让李煜跑去刑法堂告知录事大人监官不见,到后面所有人装睡这一过程任然相当有必要。
监官已死,王大壮鬼魂消失,那么就必须得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如不这样做,极有可能让人看出端倪。
也就是说,粗眉小男人是他的人,不会为难他,不过监官已死,他们又表现出有问题,那么就一定会从对他们严刑逼问。
五个肌肉猛男又实实在在没有杀人,不管是谁,历经大刑,都极有可能将所有的事情暴露出去,那么就算粗眉小男人想保下他,难度也很大。
他们如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则荣一毁则毁。
而将事情往鬼怪上一推,王大壮鬼魂已死,是洞口里的神秘所杀,粗眉小男人等人也有可能查出原由,而不这么做,那么他们就不会从这个方向想,而是对他们严刑逼供。
即便说了是鬼怪乱神,最后查出的确是鬼怪乱神,那么他们也一定逃不掉知道鬼怪乱神而被押入大牢。
有点小复杂,但细细一想,的确如此。
那么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有无破绽呢?
李牧认真的思索了一遍,嘴里轻轻念叨:“如果我是粗眉小男人,猜测到是鬼怪,或更直接一点是王大壮鬼魂杀了监官,搬运工们又不知情,那么就没有必要让他们回草庐休息。”
“只是他为何要让我们所有人回草庐休息呢?”
“即便上面派特殊人来处理监官被鬼怪所杀,只需要告知他们不准进去甬道就行了,不想让他们知道有特殊人来过,那些特殊人不说,他们也不知道是特殊人啊。”
“难不成是我漏出了什么破绽。”
李牧又仔仔细细的回顾了一遍,突然,李牧眉头一皱,破口大骂:“卧槽,这破绽也太明显了吧!”
不管从时间上,从物证上,以及每个人的状态上,也都说明他们并不知情。
但他曾告诉他们,问及最后一次见着监官是什么时候,大家必须统一口径,点卯的时候。
他让那五个无比信任他的肌肉猛男回答点卯的时候,那五个肌肉猛男必然会听话,乖乖的回答是点卯的时候。
世上没有同一片叶子,每个人有着不同的说话方式,即便意思一样,也不可能统一回答,点卯的时候。
五个人被一个个问及,都是点卯的时候。
就算是傻逼,恐怕也能看得出他们商量过,统一了口径。
何况又是粗眉小男人这老阴币,他怎可能看不出来。
这也是白婧为何要询问他们,目的是想确认他一直关心的那件事。通过询问,他已经有了答案,他们能见着鬼怪,知道监官是被鬼怪所杀。
正是因为粗眉小男人看出了端倪,又知道监官不是他们所杀,所以直接让他们回草庐,以免在上面派特殊人来处理时露出更多破绽。
粗眉小男人让他们回草庐休息,实则是在保护他们。
李牧呆呆的躺在床上,一时间思绪万千,心思无比的复杂。
原以为已经做到了几乎没有破绽,最起码来说轻易看不出破绽,谁知道做那么多,却败在一句:点卯的时候。
也好在是粗眉小男人调查此事,及时让他们回草庐休息,避免了更多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李牧坐起身来,深深的吸了口气,脑海里想着粗眉小男人,嘴里吐出了一句:
“老阴币。”
很多年后,李牧会改口直呼:好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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