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宫一样的青石路面,频繁的雨雾和清新但是忧郁的空气,从无缘得见的滚锅温泉和滇玉,想热心但热心不起的禅达人…这算是回家了吗?

画面中响起了孟烦了讨厌的画外音儿。

禅达是座没有城墙的城市,

偏远、天险、丰富的物产资源让这里的人们多少年来觉得自己与战争无关,

城郊的房屋和郊外的田野是同时出现在我们视线中的,

人工的柔和绿色涤洗着炮灰们已经看进了脑髓里的莽林的苍茫绿色,

炮灰东倒西歪地走向他们的终点。

从禅达的第一个居民铺第一块做路基的火山石,

已经过去了一千年,禅达千年无战争,

禅达人的石料用来铺路而不是修筑城墙,

土地肥得插根筷子便成竹林…这算是回家了吗?

“队长,咱们算是回家了么?”

“那可不,有空把禅达的温泉抢了,给达官贵人们舒服,还不如用来提高战斗力呢。”

说着话,迷虎突然被惊住了。

第一阵隆隆的鼓声是从那些建筑中传来的,那肯定是把几种鼓给混合了,汉家花样繁杂的鼓、边陲山民的铜鼓,但它们现在无疑擂出的是同一种节奏:战争的节奏。

多日的战斗,让炮灰们早就神经过敏了,瞪着那排建筑,连迷虎也有些惊魂未定,说好的敬酒还有肉包子呢?

不辣担心那片青石板后面会冲出来不和谐的土黄色,或者是骑着脚踏车,或者是开着汽车坦克。

但是鼓又响了,这回响起来就没停下来,从城郊的建筑里涌出整片刚才被建筑拦住的五颜六色,小鼓是挎在腰的,大鼓是架在牛马身或者用小车装了的,此地多花,禅达人的手没拿任何标语性的文字而拿着花,于是我们也搞不清楚这帮像是暴民的家伙要干什么。

然后轰然的一响,响过七五炮出膛,声震四野,我们也惊慌地张望着四野,但没有人发起攻击,没有子弹和炮弹向我们飞来。

迷虎安慰众人,他自己也被吓到了,“是三眼铳了,婚丧嫁娶听个响的东西!”

三声轰鸣过后,那一帮拿着野花,扛着掉漆破鼓,拄着拐杖和扛着锄头的所谓暴民发起了冲锋。

“咱们不问身外事,不知道半月来禅达人就像将被烈日烤死的蚂蚁。

他们想举城迁徙,把禅达烧作焦土,

但要烧千年的宗祠祖墓,先辈栽植的古树,

禅达人又想是不是一块儿把自己烧了,

禅达人看着老天赏赐的火山、湿地、热海温泉、翡翠、铁矿、会变成玉的巨树,这些神话一样的造物不会长了腿跟他们迁徙。

但本来以为稳守不住的江防却守住了,禅达人搜出了望远镜、千里筒、天文镜在东岸观望——他们有了英雄。”

孟烦了像个神父一样念着诗一样美丽旁边,声音空灵到既像是从遥远的天空传来,又像是在耳朵边呢喃。

蛇屁股看着冲过来的人,腿一软跪在了地,“冤枉啊~~~!”

不辣也坐在了地,等死,爱咋咋地。

迷龙提了他们一脚,“你们偷人家鸡了还是摸人家狗了,是不是跟谁家媳妇有染?”

不辣怯懦着哆嗦嗦说道:“这架势。。。杀人也不至于啊。”

然后我们炮灰们便被包围了,

他们被捶着,打着,被老头子拿白胡子蹭着,

被老太太拿长长的指甲掐着,被小伙子捶着,被小姑娘撕巴着,整把的花砸在我们头,鼓声吵得我们灵魂出窍——禅达人混合了边陲民族的血统,不擅言辞,但是爱狂欢。

迷虎算是炮灰里面形象保持最好的,硝烟未尽,乱糟糟的头发在姑娘严重是男人的见证,脏兮兮的脸庞是守护的勋章,就连光着的脚丫子也是勇敢的证据,如果不算迷虎裤子屁股后面的两个破洞的话。

兴奋的禅达少男少女们开始了狂欢,他们对起了山歌。

男:

假烟假酒假朋友假朋友,

假情假意假温柔,

把我哄到你家去,

半夜三更赶我走,

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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