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空性的修为明显不足以结识这样的存在,所以常欢猜测,这六圣宗很有可能与一阐提寺的主人有着渊源。
空性似乎认定了自己的猜测,仍然沉浸在常欢的一番言论中的他甚至没能察觉出常欢流露的一丝异色。
“三教之中,唯我魔宗真人善使夺舍法门,但之前我还心存疑虑,一直不敢于前辈相见,这数日来,见前辈修炼的法门乃是我魔宗一脉的路数,贫僧这才深夜冒昧请前辈前来。”
空性笑盈盈道,从玉台站起,挥了挥手,大殿内的众多女子各自散去,包括跪在常欢身侧的持杯少女。
常欢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空性所言虽然让他有些想笑,但脸色不见丝毫异样。
空性说话的同时与常欢的目光对视,见其眼神深处那绝作伪不出来漠然,脸上又多了一份殷勤。
“实不相瞒,前辈夺舍镜觉的起初,我便察觉到了,这一阐提寺作为那位当年的道场,非但能抑制一切神魂的变化,甚至任何神魂的异变都会引起心狐的注意,前辈夺舍镜觉时引动数百心狐出现,贫僧就是想不知道也不行呀。”
空性的话让常欢明白了镜相与镜缘二人为何会数次暗中窥伺自己了,甚至流露出恶意,对于人性,常欢太了解了。
果不其然,空性再次说道:“心狐骤然聚集,引起的动静太大,非但惊动了贫僧,便是镜相与镜缘二人也被惊动。”
“当时贫僧摸不透前辈的来历,不敢贸然相助,以免好心办了坏事,好在前辈修为高玄。”
空性说到这里,见常欢神色清冷,于是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道:“镜相与镜缘二人修为低下,见识也浅,只知道夺舍之法是魔宗秘术,却不知道这等秘术非阳神真人不可使用,虽知前辈是魔宗高手,但有多高,却不知,如有冒犯,还希望前辈不要多做计较。”
空性的一番话看似在帮镜相与镜觉说话,实则避重就轻,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常欢甚至能推测出镜缘与镜相二人所思所想,无非是想要趁着常欢夺舍为成功之时将他杀死,或者是在常欢修为没有回复之前将之囚禁,以秘法逼问出修行功法之类。
要论人类黑暗的一面,常欢在末土世界可谓司空见惯。
无论是镜相还是镜缘,背后真没有空性么?常欢眼神幽幽,轻笑两声。
“一个来历不明的强者夺舍了你的弟子,若是我,宁可错杀,不可侥幸,你说呢?”常欢没有顺着空性的话,而是几乎将自己逼上绝路般的反问道。
空性摇了摇头,言语诚恳的说道:“任何一个阳神真人,都是我,以至于整个六圣宗无法直视的存在,牵扯到的因果也绝非我等承受的起的,所以前辈莫要如此说,不论是阳神真人的背后宗门,还是阳神真人的后手,都不是我一个区区七阶的小小武者可以承受的起的。”
空性所言,有真有假,但这番话倒真的是肺腑之言。
镜相至今仍然主张趁着常欢修为未恢复之时将他杀死,镜缘也是主张逼问其功法,空性却是不敢。
六圣宗当年鼎盛时也有阳神真人坐镇,空性即便没见过阳神真人,但在宗门总有所耳闻,贸然与这样的存在结仇,除非有必杀的手段,否则让对方逃走,那这会祸患无穷,非智者所为。
“至今还不知前辈名讳,失礼失礼。”空性站于玉台之下,双手合十,态度极为恭敬,说罢,伸手请常欢上座。
“常欢。”
无常的常,悲欢的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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