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连连称是。但事实上,他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莫说替他父亲分忧,两父子一见面不掐架便是最好的了。
“我自洛阳而来,素闻关竹父母官刚正不阿,顽廉懦立,想来并非谣言?”乐有初朝他一笑。
扶南抹了把额前虚汗,主子又开始下套了。
“当然。”陈仁笑道。
“真是如此?”乐有初循序渐进,微皱眉头道:“陈公子,不瞒你说,我这一家人此行路上遇到劫匪,不想这帮劫匪心怀不轨,劫完财还妄想劫色,双亲为救出我与劫匪拼死相博,我这才逃了出来。如今……父母生死不明。逃命到这里望到此报官捉拿歹徒,可身无分文,才想来赌坊碰碰运气,昨夜……多有得罪了。”
说罢,水汪汪的凤眸望向陈仁。
陈仁的心一下被什么戳到了,激涌着流出一股英雄救美的心怀,他神色端正,道:“罗小姐,你放心,随后我会将此事告知父亲,必定将歹徒捉拿归案,你的父母一定会没事,不要太自责。”
“嗯,我自然信你。”乐有初揩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道:“若此事能成,就要多谢公子了,届时我必定——”
“放心,我这就回去与父亲商谈。”陈仁打断她,心想此事过后就能抱得美人归,美滋滋地下了楼。
扶南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的背影,道:“主子,这是……”
“让他折腾去吧,陈老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乐有初道。
关竹县之所以如此富强,原因有三。其一是沿海,交易流通不受阻;其二是丝绸业兴起,不少邻国也从这取货;其三是地理美景,常引人到此一游。
可这也并非是从始至终,近几年来丝绸产业开始停滞不前,沿海的交易似乎也有不少影响,作为这的父母官脱不了干系。
陈家的家主,陈康原是安南国的宦官,前几年他告老还乡到此做个小县令。
前月百庆国的敌队攻过来,陈康竟是不作任何挣扎,直接命人打开城门,若非领军背后之人不是乐有初,怕是这座小县早已被屠亡。
而在此之前,追溯到陈康在朝为仕的日子。
乐有初当年才九岁,国师将煞星命烙在她的身上,母后刚被冤死,父皇有名无权,弟弟乐沥晟被毒死。
乐沥晟身为储君,为稳群臣之心,死亡并未开诚布公,大肆喧扬,反而隐匿事实,制造尚在人世的痕迹。
陈康当年是个文臣,舌虽无骨但常常杀人于无形,没少弹劾乐有初,站队亦是在乐有初的对立面,双方的过节可大着。
昨夜看陈仁的脸便有几分陈康的影子,不想陈仁的性子竟是如此愚钝,与他那个机关算尽的老爹大相径庭,也算是报应了。
乐有初笑了一下,“你接着说刚才的话,西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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