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事房
汪海富坐在桌前,挟了一筷子凉拌去骨鸭掌,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桌前侍立的小太监,忙殷勤地给他倒了杯酒,腆着脸笑道:“干爷爷请用!”
汪海富睨了那小太监一眼,笑了:“你小子倒是有眼色。”说罢,接过酒,美美地喝了起来。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汪海富喝到兴头上,还掐了兰花指唱了一段,他摇头晃脑,眼神迷蒙。
“干爹,有得公公来了。”一名绿衣小太监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
“哟!还不快请!”汪海富眼神瞬间清明,也不唱曲儿了,赶忙放下酒杯。
“海富老哥喝着呢!”一名紫衣太监进了屋来,扫了一眼屋内,目光在桌上停顿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
“有得老弟,稀客啊!”汪海富笑的憨厚,恭维道:“今儿是什么风把老弟你都吹来了。”
“老哥这话可折煞我啰!”林有得苦笑一声,随意坐在根凳子上。
“还不给你有得爷爷满上。”汪海富冲青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
小太监会意,忙殷勤地倒了一杯酒,谄笑道:“有得爷爷请用!”
林有得接过酒杯,滋了一口,又挟了一块子凉拌耳叶放在嘴里嚼了:“新收的?”
汪海富嘿嘿一笑,又亲自拿了酒壶给林有得满上:“可不是,就是人笨了点。”
“老弟来是所谓何事?”汪海富又问道。
“唉~老弟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还不是这上头的事儿。”林有得喝了一口酒,又指了指上头。
“哦~这事儿……”汪海富明了,心中思量了片刻,若是烫手的山芋他是不接的。
“不是什么为难的大事儿。”林有得和汪海富碰了杯,哪能不知道汪海富心中所想,知道那老小子心中打了退堂鼓。忙开口道:“不过是个小御女罢了。”
“哦~”汪海富放下心来,却不接这话茬,又自顾自的挟了筷耳叶。
林有得心中腹诽,明白这老小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从怀里拿出个荷包,接着敬酒递给了汪海富。
汪海富喝了酒,摸了摸荷包的厚度,满意地笑了,亲切道:“老弟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说吧,谁得罪淑妃娘娘了。”
“娘娘的意思是,这绿头牌总有烂的时候不是,这元御女……”林有得使了个眼色,意思不言而喻。
汪海富嚼了口花生米,眼睛一眯,这元御女一个月也不见得有一次恩宠,和有子的淑妃,孰轻孰重还用选吗?
他叹了口气,似是感叹道:“这可不就是巧了,这元御女的绿头牌上次掉地上把漆都摔掉了,新的还做着呢!”
这一做,就不知道多久了。
也不知道这元御女是哪里得罪淑妃了。这不得宠的,又没门路的妃嫔,这绿头牌对她们可是能获得圣宠最有力的一条路喽!
牌子在哪儿摆着,皇上总有翻到你的那天,若是连牌子都没有……
“嗨~那还真是巧了不是。”林有得心中满意,又和汪海富推杯换盏起来。
飞霜殿
淑妃跪坐在案桌前,桌上摆放着一套茶具。她正素手提着茶壶将沸水浇在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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