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办公室得了通知赶来的曹春梅,伸手拽过汪子梁一把推到身后,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瞪着关磊兄弟俩,过去一段时间儿子的叛逆在眼前一幕幕浮现,她突然理智磨灭地出声大骂,“你们俩个不上进的混球,不好好学习的蛀虫,一辈子都没出息,干嘛不趁早回去种地,到学校来祸害什么人,把我儿子都带坏了,现在天天和我唱反调……”

关磊和关义震惊地看着眼前仿佛得了失心疯的曹春梅,面面相觑地往后退了退:天哪,这是出门被狗咬了,还是她出门咬了狗!

“我告诉你们俩个,以后不许骚扰我家汪子梁,要是再让我发现,你们都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一番发泄骂出,多日积累的郁火得到出口,曹春梅上气不接下气地看了眼左右脸上皆写满错愕的学生,突然一愣:她刚才做什么了!

“啊……都怪你们……”

曹春梅惊恐尖叫,尖锐得差点刺破关磊和关义耳膜,使俩人捂着耳朵又往后退了一大步:这这……这肯定是出门咬了狗!

关磊一下子惊慌大喊,“汪子梁,快带你妈去医院,她得疯狗病了!”

疯狗病?!

本就被亲妈像个泼妇叫骂吓傻了的汪子梁,听到关磊那声提醒,心里立刻回悟过来地绕着人转了又转,忽然扭过头手足无措地求教说,“怎么办?我要不要捆住她,她会不会咬我?”

关义紧张地四下一张望,眼尖捡起一块抹布,扔到汪子梁脚边出主意说,“用这个堵住她的嘴。”

“对对对,快堵上,堵上就不咬人了。”关磊连忙跟着附和。

汪子梁脑子跟个浆糊似的点了点,立刻弯腰捡起,在手里揉巴揉巴成个团,转过身直往曹春梅嘴里塞,他一边伸手,还不忘哭着安慰说,“妈,别担心,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我去你的混账东西!”左摇右晃躲抹布的曹春燕,忍不住一巴掌拍向汪子梁后脑勺,指着对面的关磊关义咬牙切齿狰狞问,“这俩个是你爹,还是你妈?那么听他们的话,你还长不长脑子,长不长脑子……”

一边被骂一边被抽的汪子梁,捂着嗡嗡响的脑袋晃了晃,等耳边鸣音过去后,心里委屈地扯着嗓子大吼,“谁让你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乱骂人,你一直说骂脏话是没教养的人才做的,可你刚刚不知道骂了多少,我心里着急以为你中邪了,好心带你去医院你还打我。呜……”

“我……我他妈的就是以前打你打少了,让你没脑子的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曹春梅跺跺脚,来回瞅着那屋里屋外全都捂嘴偷笑的学生,心里一恼,急躁躁地骂起儿子。

被亲妈大庭广众之下打了也觉得十分丢面的汪子梁,回过头看了眼刚才才说对自己寄予厚望的兄弟关磊,心中不禁有了些动力和依靠,立即梗着脖子,不甘示弱回嘴说,“你又骂脏话,一点都没有教养!”

“你……你个混账东西,是谁教你这么跟我说话的?我看你都是跟那两个没出息的不学好!”曹春梅气急败坏地拿手指着汪子梁,两眼恶狠狠瞪着她倍感厌恶的关磊关义,心中怒火愈演愈烈,控制不住地高抬起手,正对汪子梁。

“住手,你凭什么打人!”关磊一看不好,急忙一声大呵,想把小伙伴从他亲妈手里解救出来。

曹春梅瞪了瞪眼,自从刚才那一大串叫骂后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多年努力维持的为人师表一朝崩溃,也无心维持。

“我凭什么打人?就凭他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你们都给我等着,我教训完他,就轮到你们俩个惹是生非的浑东西,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们!”

“你敢!”关义大力砸了一下墙,对屋外的邓泽扬着声儿吩咐说,“要是一会儿汪子梁他妈敢打我们,你就去举报她随意辱骂欺压农民阶级,思想意识有问题。”

邓泽带着自己隔壁班的一群小伙伴,围挤在窗外走廊上,握紧拳头同仇敌忾大喊,“没问题,要是她敢打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咱们就闹得她当不成老师,回家吃自己!”

“对!”

“没错!”

十三四岁的少年,最是热血激愤的年纪。

邓泽话一出,一群屋里屋外的学生通通连声应和,新奇中又带着几分兴奋。

曹春梅惊慌地喘了喘粗气,又迅速磨牙凿齿地一个一个指着那些与自己作对的学生,尖声一吼后,气疯地一巴掌拍向自己身侧,冷笑着示威说,“我打我儿子总行了吧。”

场面一下子安静,所有人措手不及地看着瞬间肿起半边脸的汪子梁,不约而同咽了几下口水:也、也行。

“你这是体罚,我告诉你,我要去跟校长举报!”关磊气狠地瞪着曹春梅,看不过眼地想为小伙伴伸张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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