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痛……”
陈氏用细棉小心翼翼的,往红肿的地方涂上薄薄一层青绿色药水,嘴里不断小心哄自己心爱的闺女:
“好好,娘,轻点。抹了几天,脸差不多消肿了。就这右下脸颊勾伤的地方,结了疤,等脱了皮就好。”
转念一想,又一脸郁气,整个崔家,谁不说崔家大房有本事,家里两个读书人,特别是自己家大儿小小年纪早就中了童生,秀才指日可待。
自己家大女儿还算秀气,已经不断有人来打听,当家的可说了,要找个秀才,在不挤也是要嫁到县里的。
外面摇言满天飞。
说大房往日里都是做假的,哄着父母把家产拿在大房自己手上,不顾兄弟的死活。
自己欠了债拿隔房的侄女填债。说点子东西,还跑去二房抢……
最近门子都不敢出,生怕在听个正着,没脸面。
往日里真是小看了沈氏,看着软弱无骨,肚子里一肚子坏水,肯定是她到处说闲话,让村里人误会了。
这可真怨枉沈氏,沈氏可没这脑子,也没这算计。
这可是白芷花了不少糖果,往人堆的地方发了几回,哭了几回,才有的效果。
直叫着日子哭,要不是逼她嫁傻子,她也不会就是死也不嫁。看自己一逃走,崔家就有银子还账,这是不拿自己命当命呢。
自己爹一受伤,腿都要没了,就赶出来,一丁点田地都不分,不是亲生的,那怕带养的,谁家这样,分家了多少分些过日子呀。
此时,白芷正奖励自己奥斯卡小金人,就着鸡爪子,偷着喝了一瓶扎啤。
水绣捂着脸,拿过铜镜左扭左扭,一点一点的往下看,右下脸颊脸皮伤口处结了黄色的痂,粗糙,周边颜色紫暗,总是忍不住瘙痒难耐。
咬着牙关,腮帮子都痛,使着小性子:
“娘,痂脱落了,也会留下疤痕,这不毁容了,我还怎么嫁人。”
“毁不了,这个地方不显眼,多补些粉饼,一般瞧不出来。”
“我要那死丫头毁容,要不就去死,她自身就不死在外面。”
“不,她不用死,要死也要死在冯家。”
陈氏阴暗的脸色,出现恨意。
水绣放下镜子,拉着陈氏的袖子高兴的摆动:
“娘,你是说还让那死丫头嫁到冯家?可是二叔和沈氏不愿意,她自己也不愿意。”
陈氏冷笑:“放心,娘来想办法,待会儿跟你爹商量。”
一旁,陈氏与崔大强轻声议论。
水绣笑了,就等着白芷那死丫头进了冯家,看那傻子活活打死。等家里拿二百两银子,一定让娘给自己置两套新衣裳,还要买上两件手饰。
崔大强站在墙根下的窗户边喊道:“爹,娘,还没休息吧。”
“强子呀,还没睡,大冷天快进来,门没栓。”
一道苍老尖细的女声。
崔大强带着一身冷气进到两老的卧房,习惯的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李婆子忙把炭盆移往大儿子移过去,在递上一条旧棉布,搭在腿上去去寒。
崔大强措着词:“爹,冯家那事,你还记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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