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钺看来,夫人这是满嘴胡话,没法搭茬,但张钺还是很客气。
“走吧,夫人。”
世子夫人收起笑容,转过头,面沉似水,看不到留恋,看不出祈求,一脸的决绝。
张钺手起刀落,咕噜噜一颗人头落地。
“执刑完毕,请大人验刑。”
乌云遮月,狱押司后堂
“张姥姥,您到咱这狱押司有多少年了?”
一条消瘦汉子身穿号服,局促的立在一旁,炕上一左一右分别坐着两人。左边的身穿紫色官袍,胸口上绣着一只锦鸡,四十左右年纪,浓眉阔目,鼻直口方。手中捧着一小只手炉,一个劲的拨炉中的灰,神态自若。
而右边那位也穿着一件官袍,不过却是绯袍,胸口上绣着一只白鹇,三十四五年纪,圆脸虎须。老熟人了,刑部狱押司郎中,曹达华曹大人。
站在一旁的,当然是狱押司首席刽子手姥姥张旺。而穿紫袍的,可是大孟朝刑部一把手,刑部尚书赵之涣赵大人。
开口询问的,便是此人!
“小人自到狱押司至本月月底,整二十年。”
赵大人并不抬眼,继续拨弄手炉。
“您老可比本官来刑部可久多了啊。若论对国家的贡献,本官可比不了您呦。”
张姥姥一听此话,只觉脊背发凉:
“赵大人说笑了,小人不过是吃朝廷俸禄,给国家办事罢了,哪里能跟大人相提并论呢?”
“姥姥您太客气了,爷们几个在这狱押司可都还好?”赵大人依旧没抬眼,有点阴阳怪气。
“劳大人惦记,早都习惯了。”
“嗯,听说,您老手下有个叫张钺的,活儿干的不错?”赵大人停下拨弄手里的手炉,抬起头盯着张姥姥,脸上表情似笑非笑。
“是,张钺是之前徐姥姥的徒弟,狱押司的在册刽子手,活儿这个嘛,毕竟跟着徐姥姥练了许多年,谈不上多好,勉强过的去。”
“这有些人啊,一旦从井口爬上来,看了一眼天空的广阔,再回到井里过日子,可就难咯。您说是不是?曹大人?”
赵大人斜着眼,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曹达人,曹大人连忙接茬:
“是是是,赵大人说的极是,这种人一旦留着,往往都是祸害。”
“下官最近还听说他私卖蜡人肉,收受贿赂,更是在外头欺男霸女,胡作非为。”
曹大人咬牙切齿,声情并茂。
“哦?有这等事?”赵大人瞪大了双眼,似乎吃惊不小。
“却有传言,但苦无证据。”
“要我说啊,咱们刑部狱押司,可不是什么藏污纳垢之所。”
“具体怎么办,这种小事不用我多说了吧?”
赵大人又开始拨弄他手中的手炉,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赵大人点点头,缓缓起身。
“诶,其实本官今儿个来也没别的事,就是想看看咱们狱押司的张姥姥。”
“现在天儿也不早咯,本官也该回府了。”
“张姥姥,曹大人,告辞了!”
“恭送赵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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