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以后,赵丰年躲回家里关起门来足足倒腾了小半个月,直到靳小楼派来的账房将一方装满了银票的盒子恭恭敬敬的递到了他的手里。

他决定带着“结案证明”出关了!

赶在这一天阳光明媚的清晨,他跟在十二连环的游侠儿们身后,顺路来到了通政坊。

站在蕴尘司门前稍作犹豫了片刻,赵丰年最终还是转过头来,径直向大理寺走去。

多日不见,那面坍塌的院墙早已恢复如初。

严春霖此刻正捧着一大碗臊子河粉坐在堂屋里头大吃特吃,对于赵丰年的突然造访,他全然熟视无睹。

“啪!”

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赵丰年毫不客气的找了把椅子坐下,随手从怀里掏出了用细绳捆好的一坨银票,看似漫不经心的丢在了身边的茶桌上,轻笑道:“孔玖比他老子有出息,一应财物折合下来竟有十五万两之多,抛却充公上缴的七万五千两,咱们三家各剩下两万五千两你找人数数,若是没问题的话,就算结账了!”

严春霖见状稍稍停下了吃粉的动作,抬头瞥了一眼桌上堆得老高的银票,看似十分不屑的嗤笑了一声过后,他很快又把脑袋埋进了碗里。

“春霖兄!”

赵丰年接过了老王适时递来的茶水,顺势翘起了二郎腿道:“那天的事情”

察觉到赵丰年的言语莫名就显得有些支支吾吾的。

严春霖顿时心中了然,连忙扬起了筷子比划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满脸意味深长道:“你们一个背靠着十二连环坞,一个有凤鸣山庄撑腰我这平头小老百姓一个,自是惹不起的放心吧,规矩我懂,那天我被孔玖打晕了过去,随后发生了什么,我完全就不知情!”

“可以!”赵丰年喝了一口浓茶,深深的望了严春霖一眼,随即咂摸着嘴巴道:“那我承你这份人情,往后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你老严尽管开口!”

“别介!”严春霖继续吃着河粉,嘴里含混不清道:“只求你赵百户莫要再耍酒疯拆了咱大理寺的门脸,我这便烧高香了!”

“瞧你说的!”

赵丰年放下了茶杯,缓缓站起身来,冲着严春霖抱拳拱手道:“春霖兄,靳小楼准备以鱼化寨为基础,重新开辟一条商道大理寺这边,我做主给你一成股子,以后山高水长,还望春霖兄多多关照!”

“”

严春霖神色变幻了一阵,而后话不多说,突然板起脸来朝着赵丰年恹恹挥了挥手。

见此情形,赵丰年亦是非常识趣的告辞离开了大理寺。

一路回到了街对面的蕴尘司,赵丰年刚一进门便与早已久候多时的李崇山撞了个满怀

“大人,州府那边已经来人催促了几次,关于杨长史的案子,不知何时能够结案?”李崇山态度恭谨,面上现出了一副使人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今天就结了吧!”

赵丰年当即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卷公文,直接递到了李崇山的手中,故作深沉道:“你拿回去再润一下色,没问题的话就呈上去吧!”

“是!”

李崇山再次拱手,含笑退了下去。

得出空来的赵丰年悠然自得的回到了自己的签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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