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潼:“……”
福安这个蠢货!
姜婉潼藏在斗篷里手捏的死紧,心里头的懊恼和羞愤也只有自己知晓。这一刻,她不仅仅是厌恶若冉,顺带着连福安也一同恼上,这问的是什么话?知道自己脑子不好,就不能少说点话吗?
当真是,不知所谓。
可福安完全不知道姜婉潼的心思,拉着若冉的手跑在前头,还不忘招呼柔嘉郡主,“表姐,快些一起去。”
姜婉潼可不愿再过去受气,福安根本就不是这个奴婢的对手。
“不了,公主您过去看就好,臣女此番前来,是受皇后娘娘嘱咐,要来给殿下传话的。”姜婉潼语气轻柔的开口,“不知王爷此番在何处?还请若冉姑娘通传一番。”
若冉看了眼姜婉潼羞涩的模样,还挺好奇这姑娘到底是怎么想的,就冲着沈沛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居然也有姑娘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前赴后,当真是富贵迷人眼。
“王爷午间要小憩,不让任何人打扰。郡主您这会儿若是过去,万一惊扰了王爷……这奴婢可担当不起。”若冉语气平淡的拒绝,说的也都是实话。
柔嘉郡主在大年初一这一天巴巴的跑过来,也不知是找了什么借口,皇后乐得看他们亲上加亲,可若冉却不会为姜婉潼得罪沈沛。
沈沛若是忽然恼了,不让自己回家,她找谁哭去?
“可是……若冉姑娘,这是很重要的话,还请若冉姑娘不要为难我。”姜婉潼似乎是很着急,楚楚可怜的样子。
大有若冉不帮忙,她就哭出来的架势。
可姜婉潼未曾想到,若冉完全不吃这一套,“郡主,奴婢这也是为您着想,您是不知道呢,上一回吵王爷休息被赶出门的,那可是太子殿下,奴婢本想着太子殿下和王爷是一母同胞得手足,感情自然不是旁人可以比拟的,就没拦着……”
“结果呀……太子殿下被王爷砸了好几个枕头,还差点把人给赶出去……”
姜婉潼:“……”
她看着若冉,差点咬碎一口牙,这死奴才是怎么回事?这话是故意说给她听得吗?暗示她太子殿下那个一母同胞的亲手足都要被赶走,何况是她这个不怎么亲厚的表妹?
好,好个死奴才。
待她当上秦王妃,定要了她的命!
“可是……”
姜婉潼还想挣扎一番,却被福安拉住了手,“表姐,快别说啦,皇兄发起脾气来,很吓人的。我们还是先去看节礼吧。听说皇兄给我准备了独一无二的夜明珠呢,表姐,我们一块儿去看看。”
姜婉潼:“……”
对,还有福安这个蠢货,她也不会放过的。
姜婉潼努力克制住自己扭曲的面容,只得柔柔的应道:“好。”
若冉领着她们俩到偏殿坐下,命人奉茶,自己亲自去库房拿东西,给福安的那是一早就准备好的,至于说要送给姜婉潼的,那是若冉胡诌的。
但她以沈沛的名义说的,总还是要给的,不然传出去就是秦王言而无信。
于是若冉在库房里挑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堆的珠宝首饰,送给福安的也是这些,既然都是妹妹,总不能厚此薄彼。
偏厅内,福安和姜婉潼拿到了属于各自的节礼,两个姑娘满怀期待的打开,却齐刷刷变了脸色,福安是激动的,姜婉潼却是气的。
她看着匣子里这一水一言难尽的东西,只当若冉是故意的。
偏偏若冉还站在一旁感慨,语气惊叹,“郡主,这五彩凤蝶,可是苏州那边过来的,您瞧瞧这五彩斑斓的颜色,多好看呀。”
若冉一脸艳羡的看着姜婉潼,姜婉潼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附和,“的确是很漂亮的。”
五彩凤蝶,顾名思义,就是五种颜色的蝴蝶簪,只是蝴蝶簪原本就繁杂,再配上五彩斑斓的颜色,就显得又俗气,又老气。
“还有禁步,听说是琉璃工艺的,奴婢还从未见过。”
姜婉潼:“……”
琉璃工艺,当真是很稀罕,可是……这颜色和造型,怎的就这么一言难尽?
姜婉潼有苦说不出,兴致缺缺的看着匣子里头的东西,每一样拎出来都是价值不菲,可每一样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让人说不出话来,可偏偏若冉还一脸惊喜的看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那一脸惊喜的表情,也不像是在作假,故而姜婉潼罕见的陷入了迷茫当中。
种种矛盾结合在一起,她都猜不透若冉是不是故意的。
姜婉潼有所不知,若冉的表情当然不是作假的,这些东西虽然一言难尽,却是真真切切的价值千金,都是各地官员进贡过来的,夹杂在一堆奇珍异宝当中看不出来,单独拿出来,那真是丑的令人发指。
沈沛本想给她的,却被若冉拒绝了,这些东西,那就是鸡肋,既戴不了也送不出去。
想典当也不会有铺子收,搁在库房里都快要发霉。
刚好今儿个姜婉潼撞上来,若冉既处理了东西又膈应了姜婉潼,一箭双雕。
见姜婉潼一脸菜色的收下那一匣子东西,若冉的心情舒畅极了。
这些东西都是在王府账册上登记过的,也确确实实,是奇珍异宝,便是日后姜婉潼想要借此由头找她算账,也是不能够的。
总不能因为奇珍异宝长得丑,就说它是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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