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知抱住叶眠的动作旁的人没有怎么注意到,可被高项伯通知来见“高先生”的阮修然却意外撞见了这一幕。
包括陪同阮修然的贴身助理脸上都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小然,高先生怎么会……”
阮修然也很好奇,但却没有回答,反而叮嘱了一句:“高先生的私事,与我们无关。”
助理“哦”了一声。
阮修然回过头,眼神流露出几分肃穆:“我不希望会看到什么有关高先生的八卦从我的团队传出来,你应该知道怎么管住自己的嘴。”
“我知道了。”助理这才正正经经地点了点头。
就在阮修然还没有踏进叶眠他们的帐篷时,陆行知就已经感受到他靠近的脚步声和带动的气流浮动。
所以,他第一时间抬起头。
阮修然因为他这个动作,加快了脚步。
他已经做完了少年司徒靳的基础造型,一袭银白色的首席弟子服,腰际悬挂这一块通体流光的传讯玉牌。
一进帐篷,阮修然就立刻对白浩初和“高先生”行了晚辈礼节。
“白导,‘高先生’。”紧接着,阮修然的视线才落在一旁坐在小马扎上的叶眠身上,“叶眠没事吧?”
听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叶眠也抬起头。
眼前的少年还没有带上发套,但妆面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配合着一身少年司徒靳的服饰,将他原本矜贵的气质衬托得更为耀目。
这个时候,高项伯走向了叶眠,蹲在他身前,对有点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说道:“你先出去,我来给他上药。”
高项伯这一举动,让阮修然对叶眠的好奇心更甚了。
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金牌制片人,却也很清楚,能跟在这样的人物身边,一定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人。
可他竟然亲自为一个剧组的临时演员上药。
看来,叶眠对“高先生”来说,确实很重要。
高项伯这样说,当然是为了让陆行知能彻底放心。
好在叶眠的手只是一些擦伤,这让他之前紧绷的情绪也逐渐放松了。
白导看向阮修然,带着一些歉意说道:“小阮啊,突然发生这种意外,今天的试镜要另外安排时间了,你没意见吧?”
阮修然心下了然,却忍不住看了看叶眠,接着才道。
“我知道,白导有很多后续事情要处理,那关于试镜少年司徒靳的事,我就静候佳音了。”阮修然说完,对白浩初和“高先生”鞠了个躬。
白导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一句:“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休息。”
“那白导,‘高先生’,我就先走了。”阮修然看了看一直没有表态的“高先生”,转身的时候他垂下了眉眼。
离开白导的帐篷,阮修然的助理忍不住说了一句。
“小然,怎么感觉高先生对你似乎不是很满意。”
阮修然也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更为精细一点。
他能感受到“高先生”让人叫他来见面,最终却没有开口,可能是发现他不适合少年司徒靳这个角色。
阮修然很清楚,有实力的演员很了解什么角色适合自己,什么角色是自己可以挑战的。可他还没有到这个境界,所以对于少年司徒靳这个角色,他想要争一争。
不可自控地想要试一试。
因为,这是出自他从小就崇拜的人笔下所改编的人物。
别人不知道《摘仙》幕后的编剧是谁,可他知道。
是陆行知。
是华国文艺界泰山北斗陆家的那个陆行知。
他曾经在十五年前见过那个人一面。
至此之后,陆行知成为了他追逐的目标。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人似乎人间蒸发了一样,唯有他的作品还在流传在文艺界。
直至感受到阮修然离开了一定范围,陆行知这才开口。
“老白,公关那里你先放一个道歉声明,速度一定要快。还有这一次意外,一定要彻查清楚,这种危机,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
白浩初立刻承诺,随后才压低声音问了一句:“你身体没事吧?”
陆行知转过头,面向着叶眠的位置,缓缓地说道:“齐玫和叶眠他们,尽快安排去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
白浩初连连点头:“你放心,场务早就叫了救护车。”
陆行知应了一声,这才走到叶眠跟前。
他单膝跪地,靠近了叶眠轻声说了一句:“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我处理完事情,晚一点再来看你。”
叶眠愣住了,他对上了陆行知偏光镜后的双眼。
帐篷内的白炽灯被风吹得摇摇曳曳,倒影在陆行知的镜片上。
叶眠有一瞬间有了陆行知看着他的错觉。
陆行知关心的话语流淌进叶眠的心田,令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救护车的鸣笛声搅得他此刻本就纷乱的心,跳动的频率更乱了。
叶眠的呼吸声因为这个原因,落在陆行知耳中令他的心绪更复杂了。
就在叶眠思考应该怎么回答的时候,陆行知忽然站了起来,高项伯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叶眠的伤口他已经包扎好了。
这样利落的动作,也是因为他常年照顾陆行知的缘故。
在陆行知失明初期,受伤是家常便饭,他这算是被迫学了必要的技能。
叶眠看着陆行知离开的背影,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只有几个词组在脑海中反复出现。
医院。
陆行知。
他会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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