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不想。

谁不想呢。

她知道江曼在想什么,明明有捷径为什么要绕弯路,是啊,只要伸手了,开口了,贺启深一定会给。

可是能坦然伸手的不应该是乞丐吗?乞丐能伸手跟一个人要一辈子?

苏韵微侧身子,眼睫轻颤了几下,磕眼假寐。

算了。

-

到了目的地。

工作人员过来说,做好准备,下车就开拍了。苏韵深呼吸调整情绪,从车上下来,拉着行李箱往前走。

是一个大院子,门上贴着春联,还挂着红红的灯笼,灯光映衬下来,路两旁放着瓜叶菊,三色堇,迎着寒风挺直背脊,骄傲的绽放在枝头。

淡淡的香气充斥的鼻尖。

说不定还真可以在这愉快的渡过两三个月,苏韵推开门,猫狗的叫声糅杂在一起,唤醒了站在院子中的人。

常磊笑着迎上来,“欢迎,欢迎新来的小伙伴,欢迎苏韵,四个人到齐啦!”

宋玲不是演员,也不是歌手,不用注重身材,体型偏胖,性格开朗,笑起来很有感染力,上前抱了抱苏韵,“欢迎,欢迎漂亮妹妹。”

房耀文则站在一旁含蓄的打了个招呼。

除了跟常磊在年会上有过交集,其它的都第一次见,苏韵捏着行李箱推杆的手微微收紧,尽量让语气轻松起来,“谢谢,谢谢。”

“看来就我一个最磨蹭,天黑了才到。”

“这院子好大,有猫有狗,有花有树,也太好了吧。”

“我进来也被惊艳到了,简直就是梦中的世外桃源,远离城市的喧嚣和焦虑,看来节目组真下血本了。”宋玲跟说广告词似的。

最后一句大家都笑了。

调侃了几句,稍微熟悉点了,常磊把话接过去,“韵韵,走吧,进去看看屋子,我们都分配好了,给你留了最大的一间。”

“真的吗?”苏韵受宠若惊,忙作揖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哥哥姐姐们的厚爱。”

算算,还真是苏韵最小。

常磊和宋玲一个年龄段的,四十左右,可看着也就三十岁出头。房耀文是近两年火起来的情歌小王子,外形比较奶,但其实比苏韵还大一岁。

说说笑笑的往屋子里走。

二月份的天,春寒料峭,屋子里没火炉子,还真坐不了几分钟,比这更可怕的是,不知道谁的肚子突然叫了两声。

气氛尴尬了一瞬。

“玲姐,你饿了吗?”房耀文其实也饿了,只是不好意思说,趁机站起来,“导演,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想吃饭自己动手。”

“???”

“屋子里没什么吃的,你们也看到了,我知道,像玲姐这种聪明的人,肯定早有准备,你们的行李箱都得打开检查,吃的一律没收。从这一刻开始,吃的用的都必须用同等价值的劳动来换。”

“这个院子的原主人有土地,就在不远处,种的有莴笋,连白菜,白萝卜,你们可以去摘来吃,但空余的土地也需要你们来翻耕,劳动换取食物或钱,同时,土地你们可以种玉米,番茄,茄子,土豆等,后面有一大片芭蕉林,红香蕉和牛奶蕉都有,采摘下来换钱换食物,以斤数换……”

饶是知道点规则,几人此时还是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会这么难,什么都要自己动手,一时相对无言。

常磊先打破沉默,半开玩笑,“好了,没有什么事情难倒我们,都支棱起来。”

“这样,我们先分工,说说你们都擅长什么,谁会做饭?”

“我不行。”边上的房耀文猛地摇头,他家境优渥,长这么大,可以说还不知道厨房长什么样子。

“我会。”宋玲见大家都不说话,只好弱弱举手,紧接着补充道,“就煮熟那种,吃了会怎么样我不保证。”

常磊眼里的光一下就暗了,调侃:“看来我们接下来的日子惨——”

话未落。

苏韵举手说,“我会。”

几双眼睛齐刷刷看过来,像是溺水的人看到浮木般。

“真的假的?”房耀文无比错愕的看过来,让人难以置信,主要是苏韵一看就不像会做饭的人,比在座的谁都不像。

常磊和宋玲也被惊到了,只是没房耀文表现得那么明显,苏韵和贺启深的事在圈里早就传开了,一看就是被养得很好的金丝雀。

还会做饭?

苏韵将他们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笑了笑说,“真的,家常菜会做几个。说起来,我家开饭馆的,早上卖包子,馒头,稀饭,面条,中午卖炒饭,盖饭,炒粉什么的。就路边小店那种,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

“有得吃就不错了,谁敢挑谁做去!”宋玲笑嘻嘻的说,“除了能吃点,我没什么能耐,就帮韵韵打下手。”

房耀文拍着胸脯保证,“我没什么技能,但力气大,什么活都可以干。”

“我跟耀文一样,没什么技能,安排什么做什么。”常磊:“都没什么意见了吧,行,就这么定了。”

接下来就是解决晚饭。

翻遍整个屋子,就找到了几个番茄,三个鸡蛋,一块肉,面粉倒是不少,苏韵说,那就将就吃个鸡蛋面,肉留着明早吃包子,得到了一致赞同。

乡下都是烧柴火,常磊和房耀文负责搬运,传火。宋玲则给苏韵打下手。

最后吃着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快高兴哭了。

时光飞逝,几天过去。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人越来越了解,革命友谊‘噌’地下就上去了,一个二个都对苏韵赞不绝口,竖大拇指,跟他人口中的完全不一样,就是一淳朴勤劳的小姑娘,还有一手好厨艺。

在这儿吧,还真有种宁静的美好,除了有干不完的农活,日子不要太舒服。

苏韵这段时间都没怎么跟贺启深联系,说忙也说不上,主要是不方便,随时随地摄像头都对着,等到晚上收工,自个都不知道就睡着了。

第二天看到消息回了句便丢到一旁,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这日,晚上收工了,苏韵洗漱出来躺在床上,今天跟他们一起出去种了玉米,腰酸背痛,她伸手揉了揉。

想到什么,苏韵将手机拿出来看,贺启深下午发了消息过来,她一一回了,等了十几二十分钟那边还没回。

她都想睡了。

这时,传来敲门声,“阿韵,是我。”

是江曼。

苏韵往床头柜上一靠,扯了扯被子,打了个哈欠问:“大晚上的你不睡觉过来干嘛?”

江曼将椅子拉到床边坐着,见她眉宇间蕴着疲惫,人都瘦了一圈,忍不住说,“看吧,你当时听我的多好。”

“这节目组也太狠了,早知道这么折腾人,我打死不让你来。”

“你有事没有啊?”苏韵又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眯着,一副快睡过去的样子。

江曼轻咳了一声:“有两事,你听着啊,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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