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棠佯装被他们拉扯的脱不了身,无奈又转回身。

“我们说,我们说表小姐,但只求表小姐千万别对世子爷透露他的病情,世子爷对这事讳莫如深从不爱旁人提及,即便是表小姐……”性情谨慎的那小厮扯住巫棠的裙摆,顿了顿才哀切道,“也万不要触了他的霉头。”

巫棠眨了眨眼睛,一副沉吟片刻的样子:“好。”

“还望万一日后世子爷问起来,表小姐也千万别说是我们说的。”另一个小厮也凑上来。

“好。”巫棠答应下来,寻了个位置坐下来。

谨慎的那小厮叹了口气,虽然依旧忐忑不放心,但此时也无路可走,只能顺着巫棠的意思:“这事本是府里的秘密,我入府早,曾伺候过老侯爷,老侯爷那时也在朝堂中颇有威望,和我们如今的世子爷一般无二,但只有我们府里的人才知道,侯爷身染了种怪病……”

巫棠来了兴致,这幻境中的故事属实有趣,他不由怀疑建这秘境之人也和他一般,定是整日里看了不少话本子。

但他表面上还是一副忧心的模样,不露半点痕迹。

“何种怪病?”巫棠眉心微蹙。

“是种疯病,”那小厮说起来还心有余悸,打了个冷战,“每个月固定的一日便会发狂,见人便杀,任谁也控制不住,定要用蛮力将侯爷关在房间里过了这一日才好。”

巫棠无声嘟囔说了“俗套”,但除了他没人能听见,脸上还是一副迫切的模样:“没请郎中吗?”

“自是请了,请的还是朝中和侯爷交情甚笃的太医,但那太医也无药可医,还说这病会一代传一代,只有尽快生了子,才能把病从侯爷身上褪下传到第一个子嗣身上。”

巫棠蹙了蹙眉,按这样来说,虞机他爹和虞机都分别是第一个子嗣,此时的病大抵就在虞机身上。

巫棠想起他师弟,他打听到殿试的结果也是这两日就要出来,温燕珂虽然为人沉默寡言,但天资上乘。

他垂下眸子,打定主意若是这两日不能从虞机那找到突破口,那他便要从师弟那边下手,左右师弟的修为也比他高,合二人之力届时无论是破开幻境,亦或是唤醒虞机都要比他一个人方便的多。

“这病传到世子爷身上时,世子爷却并未显出来这病,满府上下都以为这病无药而愈,可没成想只是世子爷藏得深,加上这两年世子爷独揽了大权,没人敢关他。”那小厮说着打了个抖,其实他没说的是,虽然没显露出来,但却更为骇人。

“那他也会胡乱杀人?”巫棠拧紧了眉头。

“世子爷倒不会乱杀人,”另一个小厮道,抿了抿干涩的唇瓣,才小心翼翼说出来,“但我总觉着那是世子爷在强忍着,侯爷是每月只有一日疯,而世子爷是日日发疯,因此才显不出来染了病,若是有一日忍不住了,说不定疯的比谁都厉害。”

谨慎的小厮闻言狠捅了下他,这事若非是巫棠逼迫,他是万不可能对即将和世子爷成亲的表小姐所言。

“表小姐无需太过忧心,此病我们世子爷已然控制的很好,况且表小姐和世子爷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世子爷的性情,这病的事也不好对世子爷吐露,不止伤了世子爷的心还会伤了和气。”

巫棠斜睨了小厮一眼,他说这话无非是怕他把这事告诉了虞机,还怕他会因此退婚,便又问道:“你们方才所说喜帖的事又是什么?”

小厮疑惑望了巫棠一眼,但也只是疑惑便顺从答道:“是表小姐和世子爷的婚事,就在侯爷大寿后两日举办,寓意是双喜临门。”

身为即将成亲的其中一人,巫棠确实没听人提起过这桩婚事,但又问了他们两句什么也问不出来,便放了他们两人走。

等那两人走后,巫棠兀自坐在角落处,思索着他当前的处境,雪越下越大,巫棠等新下的雪埋没了离去那两个小厮的脚印后,才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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