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之人,不该自命清高,尤其是这样的处境下。

她说过任凭苏有辞处置,那就不会食言,更别说,苏有辞已经提到过,她要做的事还很多。

想起昨日晋国公府来的那位夫人,话里的暗示,虞卿从前不知,如今岂能不明白,无非是她与苏有辞是否有了肌肤之亲。

孤男寡女住在一个屋檐下几月,尤其还同塌而眠,便是没有,外人眼里也已不清白了。

不说外人,袁怀和李长庚心中怕也是这么想的。

四目相对,虞卿眼神干净,并未有半点害怕,让苏有辞忽地心虚起来。

在考场里的三天,苏有辞少有的想起别人。

他做事一向专注,所以事半功倍,旁人只当他天资聪明,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念书上他花费的心思并不少。

晋国公夫妻对儿女要求甚高,苏有辞尽管受宠,却也不例外,自小琴棋书画、刀枪剑棍都要学。

但看到腰间的荷包时,他想到了虞卿,蹲在炉子前摇扇的背影,弯腰收拾床铺的身影,还有刚出浴时……

眸色沉了几分,苏有辞呼吸一促,重新躺回之前的位置,苏有辞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额头,“睡吧。”

不知怎么,印在额头的吻像是还带着茶的湿润,分明不是热茶,却烧得虞卿从脸颊到耳根都是烫的。

听着苏有辞逐渐变得绵长的呼吸,虞卿有些睡不着了。

在黑暗中悄悄打量着身边安睡的苏有辞,虞卿手还贴在他胸前,生怕挪开的动作惊醒了他。

眼前那圈青黑,明明才从考场出来,这么着急着赶回来,是担心她还是怕她跑了?

心里默默地生出几分几乎不可察的期待,虞卿自作多情的想,也许是担心自己,毕竟苏有辞进考场前,还嘱咐她要小心来着,定是料到了家里人会寻上门。

这般想着,虞卿唇角不自禁上扬,连眼角都笑弯了一些。

翌日一早醒来时,虞卿发现腰上的手力气很大,一整晚都没松开不说,连腿也不知道何时交缠在一起。

身上只有一层单薄中衣,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虞卿正在发愣,倏地察觉到腰上的手动了动,连忙闭上眼装睡。

“看够了便装睡,什么时候学的?”苏有辞声音响起,虞卿登时面红耳赤,更不好意思睁开眼睛了。

苏有辞眼里含着笑意,发现虞卿还真像是兔子,平时随便他揉捏,但谁知道兔子什么时候会咬人。

捏了捏她的脸,苏有辞先起身,“收拾一下,马车应该过会儿就到。”

“是六子送过来吗?”虞卿缩在被子里,望着苏有辞松散的衣襟,心中感慨,不愧是有练武,难怪这么硬。

“摸了一夜,还想再看一早上?”苏有辞察觉到虞卿的眼神,挑眉打趣道:“看来上回在锦宴楼的确学了——”

虞卿听得这话,连忙扑腾起来,双手捂住苏有辞的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自投罗网,忙不迭且道:“别说了!”

苏有辞被捂着嘴,想说也说不了,但床铺不宽,虞卿这一折腾,他只能先伸手扶住她的腰,免得两人一起栽到床下。

谁知门口传来动静,“砰”一声响,便听到袁怀的大嗓门。

“我说你们要睡到什么时候,我们可是早就——”

袁怀瞪大眼盯着薄纱幔帐后的两人,惊讶地大张着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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