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晾着了?

一个身世凄惨的小女子,他那么在意做什么?

放下手里看了一个时辰才翻了几页的书,苏有辞有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心被吊着,有些不爽。

走至饭桌旁,看着上面连摆盘都很好看的桌子,眼神暗了暗。

凭什么虞卿一点都不在意?

换作是他,有人敢这么对待他,肯定直接把对方痛骂一顿,再不济也是冷着脸,虞卿也太……乖顺。

苏有辞总觉得,眼前的虞卿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在这之前,他以为虞卿是一株随时都有可能枯萎的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凋零了,谁知道这株花不仅没有枯萎,甚至还越来越坚韧,根茎牢牢抓着脚下的泥,任由风吹雨打。

正在收拾的虞卿自然不知道苏有辞在想什么,她只是在想,自己刚才是不是有点刻意了?

苏有辞……

双眸微动,虞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眼波流转,已有了对策。

自她从余家逃出来后,余家那边似乎没有找过她,也是,余家恨不得她死在往外面,怎么可能会主动找她。

毕竟余二叔那个混账东西,都敢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怎么又不能对外宣称她自知羞耻,被逐出余家后生死不明。

若非余家傍上了朝中位高权重的人,又即将飞黄腾达,将家中女儿嫁给那位大人物家里公子做续弦,她便会一张状纸告到官府,揭露余二叔做过的丑事。

换下身上的衣服,虞卿走到外面,看见苏有辞已经坐下,手边还温了一壶酒,唇边挂着笑意走上前。

“公子。”

“坐。”

虞卿依言坐下,看着苏有辞,思忖片刻,面上神色虽不变,心下已有了应对之策。

桌上摆了十二道菜,虞卿饭量本就不大,陪着苏有辞闲聊,说着话倒是吃了不少,一顿饭吃到了戌时。

喝了些梅子酒,虞卿面颊酡红,眼眸比平时更润。

看了眼苏有辞,将桌上东西全都收到厨房后,便和苏有辞一块坐在躺椅上,手边还放了一盘瓜果。

“感谢公子收留我至今,若非公子,虞卿这条命,怕是冬至那晚就已经没了。”虞卿努力保持清醒,但酒意上头,越来越昏沉。

苏有辞歪过头看了眼虞卿,神情依旧,“举手之劳。”

“公子的举手之劳于我而言是再造之恩,不过……的确,我一个来历不清的女子,如何能让公子放在心上,其实我也并未存有什么高攀的心思,只是想恪守本分,做好公子要我做的事。”

虞卿伸手摸了摸脸颊,“幸而尚有几分姿色,否则当真入不了公子的眼。”

“你醉了。”

平静又冷静,是苏有辞本该有的情绪。

莫名生出的情绪闹得虞卿有些委屈,背过身侧躺着,鼻尖泛酸、眼眶发红,“……我想阿娘和爹爹了。”

从冬至到如今,其实才过不久,可她总觉得过了一辈子。

不敢让眼泪掉下来,她一会儿还得去收拾呢,要是哭得收不住,岂不是又要招惹苏有辞讨厌了。

“你父母——”

“死了。”

苏有辞没有再问,只看着虞卿纤细的背影半晌,最后透过窗户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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