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可忙了,伺候完柳催雪,还得接着伺候被关在虎王洞里的衔玉。

当然伺候衔玉不要钱,她还倒贴钱。

今天给衔玉带的蛋炒饭,在青云宗膳堂炒的,照例是一大桶,餐后水果是万叶宗弟子送的山楂。

“衔玉,你看我的新衣服好看不。”阮芽放下桶先转了个圈,裙摆层层叠叠飘起来,开成了一朵红山茶。

本来想穿鹅黄色那件,像迎春花,但上身后发现那个颜色极其显黑,她本没有那么黑,对镜一照,在那鲜亮的颜色衬托下,就黑得有点过分了。

衔玉盘腿坐在洞里,停下用勺子舀饭的动作,认认真真地将她从头到尾看一遍,点头,“好看,但是……哪来的?”

阮芽把昨晚的事包括给柳催雪打工的事一起跟他说了,衔玉招手叫她过去,捞起她一片衣角,果然发现不对。

她体外的那道护身结界自行吸收天地灵气,正一刻不休地运转着,将防护开到最满。这是一种极为繁琐而隐秘的法阵,若非他们关系要好,那法阵已将他纳入自己人的行列,任谁也看不出她身上有这么厉害的东西。

就衔玉判断,布下这个法阵的人,修为起码在楚鸿声之上。

楚鸿声已是九华山第一人,如果连他都要防的话,那布下法阵的人,必然不是九华山之人,或许是她的生母?

九华山对外宣称,阮芽是阮清容的转世,这一世的生母也并非她上一世的生母,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但阮芽张口闭口都是娘,嘴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其他人,除了生母,衔玉想不到还有谁。

两个人关系只要足够好,足够亲密,任何秘密都是藏不住的,她不说,他就算不刻意去想,也能在日常相处中感觉到。

更不要说,她本就没什么防人之心,第一天见面还咬死自己就是阮清容,躺床上睡一觉起来,第二天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在他耳边不停嘚啵嘚,衔玉连她家里养了几只下蛋的老母鸡都知道了。

阮芽生怕把新衣服弄脏了,屁股底下垫个蒲团坐着,裙角全部拢到一堆,用勺子跟衔玉从一个桶里捞饭吃,还很小心地用手接着勺,不弄在衣服上。

衔玉给她衣角还回去,掖在她两腿之间的膝盖缝里,“有感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吗?”

“嗯嗯!”她咽下嘴里的饭,抓了他手过来,含住食指嘬水,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早上我带柳催雪去万叶宗,太阳很大,但是一点都不觉得晒,也不热。”

她摸摸额头,又反手摸摸后背,“现在也不热!我还提着这个大木桶从青云宗来的呢!好神奇。”

法衣防水防火,防严寒酷热,当然也防太阳晒,衔玉点头,“先穿着吧。”

衔玉一天只吃一顿,一顿吃三顿的量,阮芽为了他跟他在一块玩,也跟着这么吃,吃完嘴一抹就躺下睡觉了,手里照例攥着他一截尾巴尖。

夏日酷热,有法衣也不能这么晒的,衔玉手一挥,水汽凝聚成乌云悬浮在她头顶,遮蔽了烈日,乌云下照例一个水罩扣着,阮芽美美睡在里头。

临睡前还说:“衔玉,你放心,我现在给柳催雪打小工,可挣钱了,就算你被关一辈子,我也养得起你,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不管你的。”

衔玉始终盘着腿,闻言冷哼一声,“区区一个虎王洞,如何困得住本大爷,我是看这个地方不错,灵气充沛,有益修行,还冬暖夏凉,才会一直待在这里,不然谁能困得住我?”

“啊?”原来是这样吗,阮芽说:“那你不能偷溜出来陪我玩吗?”

“不行!”衔玉言辞拒绝,“我是要化龙的蛟,休想诱惑我!”

阮芽“嗷”一嗓子,睡下了。

柳催雪坐在院中石桌边,一直等到天黑,才看见山脚下一个红色人影甩着手溜溜达达地上山来。

阮芽进院,瞧见树下的柳催雪,“哎呀”一拍脑门,愣在原地。柳催雪一看她表情就知道,这是把他给忘了。

她挠挠脸蛋,嘀嘀咕咕,“我说我怎么老惦记着回来,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事,哎呀呀,我这脑子,真是的……”

柳催雪一张脸阴云密布,“你不是说给我带吃的,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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