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湮刚刚学会打坐练气,很是着迷。作为修真者那种学而又玄的感觉,他终于体会到了。
为他操碎了心的断临在旁护法了几天,见他没有什么不妥,就想着,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打坐,应该不会出岔子吧?
主宠二人排列而坐,纷纷在勤奋上进,洞府内哪里还有昔日的骄奢淫逸,无所作为。
郁湮只是个新手,不能像断临一样,一入定就是十天半月,他每两三天就会停下来一次。
看见铲屎官一动不动,自己也没有玩乐的兴趣,就继续投入到打坐中。
时间一晃就是一年,断临观察到猫儿情况稳定不出岔子,就更加肆无忌惮地闭关。
郁湮到底还保留着少年心性,坐久了就坐不住,遇到阳光好的季节,他偶尔会变回猫在猫爬架上睡觉。
有一次断临醒来,在猫爬架上找到贪睡的猫儿,心里刹那间软成一团:“你呀,到底是只猫儿。”就算化形了也是天真无邪,不像外头的修士一样,削尖了脑袋只想飞升。
这天断临破天荒地在旁边陪了郁湮很久,也没有喊醒他。
想来崖底的生活,对猫儿来说还是太枯燥了,但谁又舍得这样冷落他,还不是为着早日出去。
郁湮在梦中似乎听到了铲屎官的叹息,低低沉沉的,带着无尽的宠溺与愧疚,这一刻他仿佛和对方心连心,能感觉到对方心中那种迫切、执着。
醒来时他已经被转移回了榻上,而大魔头在旁边又闭关了。
猫儿幻化成人形,伸出调皮的足尖去撩大魔头的头发,整个人没有正形。
想起大魔头在他梦中的叹息,郁湮也叹了一声,如果他没记错时间线的话,距离大魔头出去还要好几百年呢。
自己在这里过了十年都觉得好像过了一辈子,而大魔头却在这里足足关了三四千年,那也太难以承受了。
可想而知,断临内心积压了多少扭曲的愤恨不满。
所以后来出去才会那么腥风血雨,想想都是有迹可循的。
想到大魔头的最终下场,郁湮一阵强烈的心悸,在不知不觉中,大魔头在他心里已经不是作者寥寥几笔勾勒出的纸片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情绪饱满的真实存在。
郁湮握拳,他一定不会让大魔头落得不好的结局,作为剧情知情人,这点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除了这点,郁湮还想早点带大魔头出去,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想到什么,榻上没正形的少年忽然一骨碌爬起来,入定去识海里寻找斩天。
他的气息很好辨认,张扬放肆,炸炸呼呼的,斩天笑道:“断小猫,你已经化形了?”
“对。”郁湮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新面貌,不过他不是来臭美的,他连忙讨好着斩天问道:“老前辈,我这不是有出息了才敢来找您吗?嘻嘻,向您请教,这堕仙崖底的天道禁制是怎么一回事?”
“你问这个干嘛?天道禁制又不是用来关你的,你结丹了就能出去。”
郁湮:“哎呀,我觉得距离我结丹遥遥无期,还不如曲线救国呢。比如!让别人带我出去。”
“呵呵,你是说让断临带你出去?那还有得等了。”
“怎么说?”郁湮眼巴巴,在袖子里攥紧了手指:“难道真的要很久很久才能出去?不能快一点吗?”
他真的不希望大魔头再关个几百年,如果可以提前出去,什么他都愿意做。
斩天不解道:“你若想出去,有的是别的办法,为何一定执着要让他带你出去?”
“……”面对正道大能,郁湮自然不能说自己和大魔头是一国的。
要虚与委蛇,顾全大局!
“你不是怕他杀了你吗?你自己先出去,让他在这里再关个千年,岂不是逍遥自在?”斩天似乎诸多不解,又问道。
郁湮滴溜溜灵晃晃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抛一点猛料出来周旋:“前辈不是推算到剑宗有一劫吗?而且是跟断临有关,那您可知剑宗为何会有这一劫?”
“哦?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斩天有点诧异。
“如果断临再关个千年出去,不仅是剑宗有一劫,天下正道修士都有一劫。前辈相信我,他会将六合八荒搅得天翻地覆,重新洗牌,剑宗也好,炎天宗也罢,都会经历一段低谷期,直到有大能者出现,这一局面才会有所转折。”郁湮信誓旦旦。
“……”斩天留下的一缕神识,暗暗心惊不已,因为对方所说跟他推算出的结果几乎所差无几,可这只修为低下的小猫修怎么会知道?
难道他还有别的天赋不成?
郁湮话锋一转,赶紧钓鱼上钩说道:“不过现在,正是断临情绪最好的时候,若这时让他出去,各大宗派可安妥。”
倒也不是他郁湮危言耸听,确实是关得越久,大魔头心里积压的不满就更多。呵呵,到时候关他的是天道,付出代价的可是天下正道修士。
希望斩天搞清楚情况,别傻乎乎地为天道买单。
斩天确实认真考虑了郁湮的话,天道确实是个坑货,他将断临关押在堕仙崖底,就像在打磨一把刀,而这把刀砍向的可是无辜的修士们。
“前辈,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尽快提升修为??而且还要不伤身的那种。”郁湮赶紧打铁趁热地问道。
斩天回过神来,隐隐感觉自己被这小猫崽子套路了,慈祥笑道:“依你之说,你是在为各大正道宗派考虑?”
郁湮当仁不让,拍胸口:“是啊,我心怀天下。”
这老头爱信不信,不信就等着腥风血雨吧,到时候没人照看他的剑宗就知道后悔了。
如果郁湮没记错的话,剑宗这块大招牌后来被泠琊玩坏了,根本就不是那个剑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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