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谭赞同:“听娘的,你回屋等着,没事啊。”

白氏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帮不上什么忙,有事还是拖累,没反对,说了句小心,和喻晚进了屋。

白氏走了,高氏将目光对上姜槿:“阿瑾……”

“我和喻砚在一起。”

姜槿抓住喻砚的手,忙道:“我已经和喻砚说好了,真有事,我也会跑。”

“好吧,你自己注意,见机行事。”

至于高氏自己,没想过避开,从柴火堆里撤出一根粗棍,帅气地挽个棍花,气势汹汹地说:“走!”

姜槿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跟喻砚说:“咱娘是不是会功夫呀!”

喻砚点头。

高氏不是会,是太会了,甚至比喻父还要厉害。

想喻谭、喻砚小的时候,闯了祸,别人家里都是父亲打,母亲劝着,而喻家确是父母两人一起上。

喻谭、喻砚能练就如今的身手,两人没少出力。

喻家大门被拍得啪啪响,叫喊声不绝。

“姓喻的,出来!”

“缩头乌龟,敢做不敢当,出来!”

“交出凶手!”

……

李氏一早来喻家找姜槿道歉,还未走近,就见喻家被包围,躲在树后悄悄看了会儿,又偷偷溜走,回家找喻力去了。

喻力接到李氏的消息,当即带着两个儿子出门,走到门口就见大哥喻勤带着四个儿子过来。

“老二,老三家被包了,我们叫上小子们,一起过去,真当我们小河村没人不成!”

喻力哪有不同意的,两兄弟一拍即合,纠集人手去了。

喻家。

喻父啪地一声把大门打开,手里的柴刀哐当一声插、入石缝,立在身前,双手杵在刀柄上,气势全开,咧嘴一笑:

“刚才哪个龟孙子叫的,站出来给爷看看!”

此次来闹事的都是吉庆喜行的家人,当初为了方便,喻家迎亲雇佣了具有专业队伍的吉庆喜行。

在喜行里干活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百姓,哪里见过喻父这样尸山血海走过的兵痞。

喻父气场一开,顿时消了音。

“怎么,没人说话了?!”

见喻家如此强势,之前闹得最欢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大哭起来,诉说苦楚。

这些人哭得真心实意,个个鼻涕横流,一点儿看不出刚才的蛮横。

其中两个边哭边注意喻家几人的反应,心中有些后悔,要知道喻家不好惹,就不该听陈二子的话,到时候别好处没讨到,再惹一身骚,不是不了。

由于几人哭得实在卖力,人群里失去家人的几家被感染,也哭了起来,带着孩子的,孩子看大人哭,不明所以,也跟着嚎啕大哭。

一时间,喻家门前哭声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喻家出了什么事。

喻力、喻勤带着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

喻力挠挠头:“大哥,不是说老三家被包了吗,这有点儿不像啊。”

喻勤也一头雾水:“先过去看看。”

带头闹事的几人,见喻力等人手持棍棒,哭得更加凄惨。

“你们仗着人多,算什么能耐,就算我死了,也要为我兄弟报仇。”

姜槿认识这人,昨天在医舍,听到李氏的话后,正是他第一个冲上来。

喻力、喻勤和喻父打了招呼,带来的人全都自觉地站在喻父身后,排成一排,气势更胜。

誓要为兄弟报仇的青年后退一步,又壮着胆子说:“我、我告诉你们,我才不怕,你们要敢动我,官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姜槿冷冷地道:“官府不会管的,你们聚众闹事,无故围攻他人私宅,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是我们有理。”

青年吓了一跳,磕磕巴巴地说:“你、你别想骗我!我们没围攻,你、你胡说…!”

姜槿:“那你们现在在踏青吗。”

青年愤怒地指着姜槿道:“我们来讨公道,你勾结流寇,害得我兄弟惨死,还不承认!”

姜槿呵呵一笑:“公道?说我勾结流寇,证据呢,有证据就去官府告,没证据,凭空猜测就闭嘴!”

青年:“你……”

“小三子,你退下吧,我来说。”

人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棍,慢慢走了出来。

青年一见老人,喊:“老村长……”

老人摆摆手:“喻家是讲理的人家,不是你说两句,就能得逞的地方,回去。”

老人在青年心里积威很深,见此,虽然不甘,还是退了下去。

老人先是向喻家几人拱拱手,然后才道:“老朽姓孙,忝为下沟村村长,这次流寇杀死的十八人中,有九人是我下沟村人。”

“我很遗憾。”

喻父示意姜槿退下,答道:“遇见流寇,是谁也没预料的事,我们村昨天也有许多人受伤,就是我的儿子,在和流寇拼杀的过程中也伤了。

但这些都不是你们能来我家闹事的理由,大家都明白,凶手是流寇,和我喻家无关,更和我的儿媳妇无关。

至于说我儿媳勾结流寇,更是无稽之谈。”

“真的是无稽之谈吗。”

老村长淡淡地说:“若是可以,我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老朽也愿意相信贵儿媳无辜。

但在此之前,还请姜姑娘看看这个,是否认得。”

老村长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玉佩。

玉佩整体呈白色,温润透彻,是枚双鱼佩,鱼身扁平,鱼尾处染了一抹红,不像是普通人家能拥有的东西。

姜槿心里一紧,这枚双鱼佩,她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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