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你要说为兄身为宿卫,没有保护好陛下,致使陛下涉险,为兄别无二话!”
面对荀彧的斥责,荀悦坦荡的答话道:“这话是不错,在这件事情,为兄是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你要说什么是曹操深明大义,恪守人臣之节,这为兄可就不爱听了!”
说起曹操,荀悦可是爱憎分明,冷笑咧咧。
“你刚才又不是没有看到!曹操那厮,可是把为兄等人当成了为祸朝纲的奸佞小人,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他曹操为什么想杀我们!你难道不清楚!还不就是想拔除我们这些护卫陛下的钉子,好让他挟天子以令诸侯!”
“要不是天子拼死相护,苦心周旋,为兄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早去见我荀家列祖列宗了!”
“再者,他曹操为什么不敢弑君,你以为我不清楚!他要是敢弑君,你以为朝堂诸公会让他好过,天下的诸侯会让他曹操好过!”
“他曹操要是敢弑君,董卓和袁术的下场,就是他曹操的末路!他也只是在善谋己身而已!”
“而且,这事也是因他曹操而起!要不是他曹操平素横行霸道,目无天子,卞秉小儿,如何会有样学样,以下犯!”
“若不是卞秉小儿,以下犯,藐视陛下,陛下又如何会杀他!我等宿卫又如何会与宫门禁卫相杀!”
听得荀悦到了这个时候,非但不思己过,反而还在逞口舌之快,说笑曹操,
荀彧更是脸色阴沉,“你怂恿天子,诛杀卞秉,致使宿卫禁军相杀,宫中哗变,陛下涉险,还有理了!”
“要是司空真做了什么弑君之举呢!你拿什么交代!”
“什么怂恿天子,诛杀卞秉!”
荀悦听着也不乐意,反口就驳斥了回去。
“文若,你这可是欲加之罪,无稽之谈,我荀悦何曾怂恿过天子,诛杀卞秉!”
荀彧狐疑地看着一脸坚定的荀悦,“卞秉真不是你怂恿天子杀的?”
荀悦没好气地瞥了眼明显不信自己的荀彧,“你若不信我,可以问公达,他当时也在场!”
“是卞秉目无天子在先,然后天子便一剑斩杀了那厮!从头到尾,我就没和天子说过一句话。”
“可你未必需要当场怂恿天子?”
“......”
见荀彧一而再再而三地咬定是自己怂恿天子杀了卞秉,荀悦可是火了。
“文若!你为何就这么笃定是为兄怂恿的天子,为兄又为何一定要杀卞秉!”
“种辑有名无实,宿卫兵权皆在你等五大中郎将掌中,而五人之中,唯有你一人是天子纯臣,又以你的声望、地位最高。”
“杀了卞秉,你只要以护驾为名,带头率领麾下宿卫与禁军厮杀,便能轻易引动宿卫和禁军的纠纷!”
“卞秉又是司空的妻舅,便引起了宿卫和司空之间的矛盾,如此自然可将宿卫收揽于天子麾下,又可趁着郗虑护驾不利,名正言顺地将郗虑拿下,夺取卫尉兵权!”
荀彧面视荀悦,侃侃而谈。
“......”
荀悦顿时怔住了眼。
荀彧不和他说起这事,他还没有细想!
细细一想,这事还真不见得是巧合或是意外!
也确实很有可能是人为操控!
虽然听去,荀彧的话说得是有理有据,头头是道,可事实,什么也不是啊!
他荀悦可是什么都没有做过啊!
除了他......
猛地荀悦眉头一蹙,“我知道了!是种辑!一定是种辑!”
“种辑?”荀彧狐疑侧目。
荀悦直直点头,自思自语:“不错!就是种辑!天子斩杀卞秉之时,他可是第一个冲锋在前的!”
“怪不得他以整训宿卫为名,召集我等中郎将进宫,又请奏天子为公达请功......”
想到这里,荀悦越发的笃定,“要么,这事是种辑在为天子谋划!要么,这事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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