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枝梢,清风徐徐,这还没到正夏,早凉晚也凉。
亭子里,端坐着两人,却是王妮儿还有葛素素,亭子外,有人守着。
葛素素心情很好,中午的时候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让吴彩儿引荐县尉只是第一步,日后一步步布局,她爹的位置最后一定会落在她手上。
“葛娘子,你不觉得你逼迫吴彩儿是步臭棋吗?”王妮儿对于吴彩儿的背景很忌惮,怕葛素素逼迫得罪了她,日后使绊子。“你就不怕吴彩儿表面配合,暗地里指使县衙里的那些老爷们对付你吗?”关键时候倒戈一击,那么可就满盘皆输了。
葛素素听了王妮儿的话,像是听见多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停歇,指着王妮儿道:“你呀,是糊涂了。完全的就被吴彩儿那神秘的背景惊到了,所以才没好好思量,我不是个鲁莽的人,既然是选择逼迫,自是有道理。”
“哦,是吗,我洗耳恭听。”王妮儿道。她也奇怪,葛素素这人行事是胆大,但绝不是个蠢的,中午的时候看她逼迫吴彩儿,她就觉得奇怪,就算是局势紧急,需要外力破局,但也不该节外生枝,招惹不能招惹的人啊。
听葛素素刚刚所言,她确实是有把握住局面才选择逼迫吴彩儿的。
“吴娘子梳的是夫人发髻,应该是成婚了的,但却在三个月前不声不响的搬到县城里来,而在且是连个服侍的丫鬟都没带,从搬进来到现在,也一直没有人过来探望。”葛素素盯着王妮儿,问道:“你说说,到底是什么身份,才会独自的待在陌生的地方,一个来访的都没有?”
被葛素素这么一点拨,王妮儿瞬间的明了,这吴彩儿的身份不一般肯定是不一般,毕竟是县衙里老爷们都关注的人,但也绝对见不得光!
这么久,没人登门拜访,也一直没出门拜访,更加难以理解的是,居然没有服侍的人!
三进的院子,就独自住着,没一个服侍的人,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葛素素看王妮儿表情,知道对方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了,继续道:“你听我猜,按着吴彩儿现在的情况,要么是罪臣之女,牵连到她,做了下堂妇,所以才没个服侍的人,但官场上还有一二人脉,能够得到庇护,要么就是哪家贵人的外室。”
“罪臣侄女?外室?”王妮儿嘴里念叨了一声,点头道:“确实可能,也就只有这两种情况,才可能得到县衙里老爷们的关注,但又不会明面上帮忙。”
葛素素见王妮儿也同意自己的猜测,笑道:“而不管是哪种情况,对方都不会有实力、有胆子把事情闹大。”罪臣之女,能够逃过一劫就已经万幸,人走茶凉,别人顺手之事可以帮忙,但冒着危险帮忙还没好处,可就没几个愿意的了。
而外室,更加的是得小心,既然是养在外面,那么就是见不得光,闹大了,她自己也不好受。
王妮儿对于葛素素未尽之言是了解,但她思虑一点:“她是不敢闹大,但她只要和大人说一声,让他们表面应付就行,不让他们站在我们这一边,对于我们来说,可就危险了。”
“吴彩儿聪明不聪明不知道,但我猜到应该是养在深闺里,外面的黑手段是不知道,见到刀啊剑的就哆嗦。”葛素素今天让三个手下带着刀在雅间里,是有深意的,就是想试试吴彩儿,这一试,却是试出来了,这个吴娘子还是会怕的。“她是不会耍手段的,她只想着帮了我这一把,让我不要再去找她,她还期望着过无风无雨的生活。”
王妮儿抬头看她:“哦,吴娘子帮了你这一把,日后你还找她吗?”
“谁知道呢,最近不会找了。”葛素素。
“你不会动她吧,在不知道她确切的身份前,你不敢,对吗?”
谁也不知道吴彩儿的身份有多重要,是罪臣之女,既然能够逃脱性命,而且还能得到庇护,肯定是有翻盘的可能。而外室,更是如此,如果吴彩儿很得贵人的眼,那么贵人绝对会替她报仇,葛家在县城里耀武扬威,可出了县城,那么就没那么威风了。
“在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事,只要她乖乖配合,我是不会动她的。”葛素素也不是吃饱了撑的,要去动她,只要能够完成自己想要的,那么谁又闲着没事去招惹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招惹的人呢?
王妮儿道:“你一贯的胆大,可我告诫你,有些时候胆大是会送命的。吴娘子不是个蠢的,你过分了,她绝对会反制。”
葛素素从来不认为谁是能够一辈子被欺的,她娘活着的时候,她那个弟弟可是乖巧的很,娘一死,她弟弟可就站了出来,没多久,就独自的带了一帮人,经营起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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