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不到十日,傅则粗略收拾了行李,一来边关就是两年,期间从未回过京城,终归让京城中所有人都看了个天大的笑话。

傅则嫌恶她至此,竟是半分脸面都不给!

这哪里是没了主意,分明主意大得很!

虽说姜应檀幼时受了些苦,但从她八岁起,就被幡然悔悟的承元帝捧在掌心,除了阿姐和亲一事,其他无不顺心如意。而承元帝去后,又有天弘帝纵容,姜应檀本就是最骄纵的性子,没人敢触她霉头,又哪里吃过这般亏!

后来她也想开了些,左右两人都不满于婚事,索性各过各的好了,做一对没有情谊的表面夫妻。

哪知傅则在临城偷养外室,做了和承元帝一般恶心的事来!

知晓此事的那一瞬,姜应檀就像回到自己幼时。当年,承元帝偏宠贵妃,宣称“只想与心爱之人携手余生”,因而冷待厌恶母后与自己,致使母后郁郁而终。偏生母后去了不到半年,承元帝幡然醒悟自己真正爱着是谁,抱着自己痛哭流涕。

于是,听闻傅则养了外室,姜应檀大发雷霆。

呸!这是脏了!

脏了!

越想越气,姜应檀心中那团火气烧得越旺,然而冷冷斜睨,一看到身边人那张冒着憨气的脸,顿时什么怒火都发作不出来。

好歹是一国长公主,跟一五岁稚童有什么好计较的?

姜应檀暗自恨恨骂了原本的傅则一通,翻身背对身后人,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纵使身后人怎么折腾、怎么讨好,都不再理他。

没过多久,身后人不再闹出动静,姜应檀憋着满腔怒火,竟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一直默默注视姜应檀的傅则,见她呼吸平缓,从床尾放轻手脚下了榻。

怕吵醒睡熟的姜应檀,傅则不顾地上寒凉,胡乱穿上袜套就走。

到桌边取纸、研磨,他挥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边写边暗自点头。然后环顾四周,塞在一本姜应檀定不会看的兵书里,像松鼠藏粮一般,寻了一处隐秘的地方,把兵书塞进去。

做完一切,傅则又蹑手蹑脚回到榻边,扔掉脏了的袜套,凝望着姜应檀的睡眼。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夜是最后一回见到姐姐,仿佛明日的他便不再是他。

傅则贪恋地望着姜应檀的眉眼,直至再也撑不住,这才带着憾意入睡。

倘若再也见不到姐姐,岂不是无法道别?

傅二郎啊傅二郎,你若是会回来,得对姐姐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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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姜应檀被一声惊呼吵醒。

“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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