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夏同志,我发现你最近极度不合群啊,”邹博彦说,“你可别告诉我你结个假婚还真搞起顾家好男人那一套了。”
闻夏:“呵呵。”
邹博彦品了会儿这两个字蕴含的情感,问;“大少爷,咋了这是,心情不好啊?”
“你又知道了?”
“我还能不知道你?咱俩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就是放个屁我都知道你昨晚上吃了什么。”
“……你恶不恶心?”
“人家担心你嘛~~”
“滚。”
“不开玩笑了,”邹博彦收敛道,“是不是又是林风起?”
闻夏皱眉:“关他屁事。”
“得,果然跟他有关系。”
“……”
如果是从前,闻夏可能会拉着邹博彦大吐苦水说林风起多么多么难追……但是现在他不太做得来这种事情了。
可能,感情这种事情,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吧。
邹博彦也体贴地没有追问,只是沉默良久,忽然说:“闻夏,我说真的,你对他还抱有期待,对吧?”
抱有期待,这个词非常模棱两可。
还喜欢吗?不一定,也许只是陷入过去求而不得的不甘心当中。
那你说不喜欢吗?这也不一定,谁知道不甘心的底色到底是不是还喜欢。
但无论哪种,最终都可以归纳于——有所期待。
闻夏有些狼狈地挂了电话。
枕头上的薰衣草味道很淡很淡,淡到只有像之前那样深埋下去才能闻到。但他忽然发觉,自己认床的毛病似乎只有头两天发作得厉害了些,之后的几天,他的睡眠质量竟然以从未有过速度平稳了下来。
他原本以为只是因为林风起家的枕头还不错,床垫和被褥也足够舒服。
想着,闻夏又坐起来,把枕套拆开,什么东西都没有掉出来。但他把枕头翻过来,发现地下有一小圈神色的痕印,他凑近闻了闻,就是那股薰衣草的味道。
应该是安神的精油。
闻夏抱着枕头,忽然就有点儿……无措。
是偶然吧?这房间之前应该是林风起自己在住,不过是腾出来给他,那这枕头会不会也是林风起之前用的,他那么大个公司,平时工作压力肯定不小,为了晚上的睡眠质量,备个安神精油不过分吧?
嗯,一定是这样。
闻夏不断地说服着自己,将枕头套回去,闭上眼睡觉。
但这个晚上他还是失眠了。
他临近天亮才睡着,直接睡过了头,最后还是被闻大鸽肉垫拍脸拍醒的。一睁眼,静音的手机里有好几个工作室打来的电话,有柳飞思的,也有阿邓的,群里也都艾特他,问他怎么了,怎么没去工作室。
闻夏一看时间……居然快中午十二点了?
“卧槽。”他瞬间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揉了揉睡乱的头发有些懊恼。
老板带头旷工可还行。
闻夏翻身下床,洗漱完,将闻公公伺候舒服了,才开门出去准备做点吃的。
结果刚打开门,就听见隔壁卧室狗子挠门的声音。
林风起比闻夏走得早,临走把阿哞关在房间里了,闻夏扭头看一眼走廊墙上多出来的计划表,在每天早上几乎都有同一句话:出门上班前灵活转换两只宠物的自由活动时间。
闻夏猜这个意思可能是说,谁先起床,谁就先把自己宠物放出来撒欢,等另一个人起床了,就换对方的宠物出来。
今天林风起估计直到出门都没等到闻夏起床,就先把自家大黑狗送回房间了。
谁知道闻夏直接睡到日上三竿……可怜阿哞在房间里闷了一个上午。
狗本就比猫需要的活动量和空间要大,在闻大鸽来之前,阿哞可能从来没遭受过孤零零一条狗被在某个小空间里长达几小时的对待,早就想出来了,听见门外有动静后便开始嘤嘤嘤地呜咽个不停。
“来了来了,乖别闹。”闻夏说着,走过去打开房门,放大黑狗子出来。
阿哞兴奋地扑他,然后开始在屋子里快乐地溜达跑酷。然而闻夏却看着房间里的一地狼藉,抽了抽嘴角。
大型犬的精力无处发泄时,拆家便是常事。
闻夏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日行一善。都看见了,总不好不管。
抽纸掉在地上,阿哞咬出来的碎纸屑遍地,狗盆周围也散落一堆狗粮;再往里走——更惨烈了,林风起书架上的书都被阿哞祸祸下来了,东一本西一本地掉在地上,有的掉下来时翻开了,书页纸张被压得乱七八糟。
闻夏将一地碎纸屑和狗粮扫干净,然后才去收拾地上的书籍。
阿哞咬着玩具过来找他。
“等会儿啊,现在没空,你看你干的好事……”闻夏边捡边念叨,再要伸手去捡一本书时,忽然顿住了。
准确来说,那不是书,而是一个本子,掉落在地后是正面朝上翻开的。
闻夏看见上面是再熟悉不过的,属于林风起的字迹——
x年x月x日,晴
闻夏跟我说话了,我太紧张了,没有好好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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