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正常人是不会为了报一扶之恩而花这么多时间又是扶着又是带路的。

我这样不合寻常的关心他会起疑也不奇怪。

听到我的话,面前有着俊美轮廓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转而变得玩味了起来。

“你不知道五条家?”

大概是我的话太直白了有点伤人,他反问我。

我也很纳闷:“我为什么应该知道五条家?”

他又问了一句:“那禅院?”

我有点不耐烦了:“你别总是说一些深山老林的豪族乡绅啊。”

我倒是有听朋友说过,有些比较乡下传统的地方至今还有‘豪族’的说法。可能他就是出生在那样的地方,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自己家,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也都知道吧。

这次他愣了一下,接着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哈哈笑了起来。

我有点生气。

明明我被误会了诶,这很好笑么?

“五条老师。”我声音不善的叫了他的名字。就算我带着报恩的想法,也不代表他可以这样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冤枉我,然后又嘲笑我。

我的视线扫过他身上。

这个身高我一拳打上去可能不太方便,但是踹一脚还是很可以的。

“啊,抱歉抱歉。”他这么说着,还很凑了过来用很可爱的语气补充道,“就原谅我嘛。”

——老实说,要是这是个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孩子,我可能会被萌的心头一软什么都不想了。但他不仅是个一米九多的大高个,还梳着扫把头带眼罩……我实在是没办法跟‘可爱’联系上。

面对这样一个大块头的奇怪声调,我实在没办法判断他到底只是出于敷衍还是真的觉得错了。

“好恶……奇怪,你还是别这样了。”

但不管怎么说,眼睛真的是很重要。

看不到眼睛,我完全没法从他这样的行动中找出一点可爱的感觉——这可比里香差远了。

“……好嘛。”

他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跟我拉开了符合社交礼仪的距离。

“那你还要不要去?”我看着他脸上的眼罩,最终还是放弃了给他一下的想法。

就当报恩……报完了就结束了,两不相欠。

他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立刻跟上:“要!”

误会消除了当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接下来的话题也转向了奇怪的方向。

“所以黄泉研究所的妖魔你真的不知道?”

“都说了不要相信奇怪的都市传说了,黄泉研究所只是名字怪了点……好吧,位置也稍微偏僻了那么一点点。”好歹有公交线路通呢!真会闹鬼的荒郊野外哪里会有公交嘛。

“我是说研究所里……”

“开玩笑,我又不是第一天上班了。要是真有妖怪我还能见不到么?”我有点不耐烦了。“再说了,就凭我同事那胆小如鼠的样子,如果真有妖魔鬼怪,他们肯定早都离职跑路了。”

我语重心长的劝说他。“哪怕你住的地方偏僻,也不能迷信这些东西啊。”

“现在奇奇怪怪的骗人宗教太多了,防不胜防,害人不浅。”

“这我倒是赞同。”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赞同的点了下头。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们拐过了最后一个弯。

斜前方就是我家,他说的那个位置应该也就是附近。于是我准备最后跟他确定一下是哪个。

“你说的是……”

嗯?

说话的时候我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我家的房子,顿时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的肌肉也都紧绷起来了,背后的汗毛也因为紧张而全都炸开。

因为我看到了两个男人。

一个黑发,一个棕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两·个·成·年·男·性,在我家窗前对峙。

“抱歉,我先走了。”说着我快步向前走了几步,接着定睛一看,发现其中那个带着黑眼圈的男人我还认识,赫然就是要拐我妹妹走的那个萝莉控忧太。

右边那个我虽然不认识,但会莫名出现在女生家窗口下这件事本身就很可疑了。

更可疑的还是这两人对着我家的窗户,就像斗鸡一样全身紧绷,似乎随时可能攻击对方……我一时竟不知道他们是想对我的窗户下手,还是对对方下手。

接着,他们两个突然同时动了起来。

右边的一个鬼步向后划去,左边的更夸张不仅后退半步,还举手向前一挥……

这是什么?街舞?hip-pop?行为艺术?

我看不懂,但大为震撼。

但比起震撼,惊怒才是充斥了大脑的那个。我就像是看到有人想抓幼崽的母豹一样怒气冲冲的赶了过去,然而比我更快一步的,是我身旁的五条老师。

他上前一步,一脸难以置信的道:

“忧太!你在做什么!?”

正跟人对峙的乙骨忧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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