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凭什么这么对我?”

刘锡明低头道:“很抱歉!我也不清楚原因。”

姚思睦死死咬住嘴唇,咬得嘴唇发白,眼里浮起泪光。

刘锡明别开脸又说了一次:“很抱歉!有什么需要您再联系我。”说完他静静地站了一秒,才绕过她离开。

姚思睦转身追上去。

刘锡明听到脚步声便收住了脚步子,面向她,客气的垂下眸子,仿佛没看到她脸上的失落。

“他——”姚思睦忍着眼泪,语气带着一丝可怜的期盼问,“他还会来找我吗?”

“这个,”刘锡明顿了顿说,“我不清楚。”

姚思睦失魂落魄地呆立着。

刘锡明不忍心再去看她,快步绕过木屋,回到周严果的房门前轻叩两下,推门进去。

周严果背对着他,眺望着窗外雪白的山脉。

“卡已经给了。”刘锡明说。

“她说了什么?”

“知道您不让她去很受打击,后来问了我——”刘锡明说道,“问我您还会不会来找她。”

周严果沉默了一瞬,才低头问:“车检查过了?”

“检查了,没有问题,一个小时后出发。”刘锡明说,“半夜可以到省城,飞机会在您明天的饭局结束时到。”

“嗯。”周严果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窗外雪白的山脉下出现一道粉红的身影,她又把那件粉花花的棉袄穿上了。

那个身影在煤堆前蹲下,右手在煤堆里挑着煤块又说道,左手不时地伸到脸上,似乎在抹眼泪。

周严果低下头说道:“你去把费用结清,告诉老板娘,我们一个小时后出发。”

刘锡明困惑地抬头,老板为什么会关心结账这种小事?还要告诉老板娘离开的准确时间?用得着吗?

他琢磨着,视线越过老板,看到那个蹲在煤堆挑煤块的身影,他仿佛有些明白了。

他们走后,三木和老板娘也会回到牧场,锅炉不用再烧了。

那么三木也用不着冒在严寒在外面捡煤块。

这可能吗?老板会想着帮三木省一桶煤?刘锡明觉得自己更困惑了,但还是马上回道:“我这就去。”

姚思睦刚捡了几块煤就听到老板娘跟她说不用加煤了,她取下手套扔进桶里,站起来手机就响了。

她接起电话,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看到那排房间的某一扇窗前站着一个人,她拿下手机,换到另一边的耳朵接听。

“思睦,”夏文森的声音响起,“精志电子那边——”

“Vit,先不管这个,”姚思睦低声打断他,“我要离开这里,你帮我安排。”

“去哪儿?”夏文林问。

“不能直接到目的地,”姚思睦说,“包机送我到临近的城市,再坐车过去,一会儿我把路线发给你。”

“什么时候?”

姚思睦在心里盘算,周严果一行人今天晚上就会到省城,最迟明天早上一定会离开。

“明天晚上。”她说。

“知道了。”

“你的人到新加坡了吗?”她又问。

“今天刚到。”

“嗯,我把大宗交易的信息一起发给你。”

挂断电话,姚思睦转过头,窗户后面已经不见那人的踪影。

她捏着手机,回木屋找到老板娘,“把这个月工资给我。”

老板娘钻进里面的小房间,过了一会儿出来,递给她一沓钱。

姚思睦接过钱,数了十五张,把剩下的塞回给她,不等老板娘开口,她转身走出木屋。

站在走廊上,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卡,抬起手狠命地揉了一阵眼睛,揉得眼睛发红了才走到周严果的房门前。

在门口站了一秒,她推门冲进去,目光扫过立在角落的行李箱,又移到坐在床边的周严果,他也正好抬起头来看她。

“有事?”他冷漠地问。

姚思睦扬起手里的钱和卡,红着眼眶说:“你一个月收入多少我不知道,50万能买多少东西我也没有概念,但我的全部财产只有这一千五百块。”

周严果咬了咬牙,“你想说什么?”

姚思睦“啪”地把钱和卡摔到他身上,“我不喜欢白嫖,这钱给你买营养品。”

她说完,转身飞快地跑了出去。

周严果阴沉地看着掉到地上的钱和卡,门外响起马的嘶鸣声。

他几乎是没做任何思考,大步走到栏杆前,只来得及看到她在马背上俯身,马匹如离弦的箭飞奔出去,眨眼的一瞬,他的视线已经捕捉不到那抹鲜艳的粉色。

空旷的院子,寂静的道路,覆着厚雪的褐色木屋,落叶的白桦树……

和他来时一模一样的景象。

“周总,可以走了。”刘锡明在他身后说道。

他收回视线,“走吧。”

刘锡明进屋把他的行李箱拎了出来,“我看到那张卡——”

“不用管。”

刘锡明闻言拎着行李箱走到车旁,打开后尾箱放进去,又拉开左侧的门。

周严果上车,透过车窗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冲他们挥手的老板娘,他转回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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