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好半天呢!”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断喝掩去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后半句。
林嵌音虎躯一震,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冲下来的苏茵锁了喉,后者几乎是挂在了她的身上,哼哼唧唧地嘟囔道:“好啊,你是不是和我哥偷偷去约会了,嗝,我满宴会厅地找你呢!”
林嵌音被她的猛虎扑食扑的直往后趔趄,要不是苏杭眼疾手快从身后扶了她一下,八成已经被苏茵撂倒了,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又差点被她充满酒气的酒嗝当场送走。
好家伙,苏茵才是真·喝上头了吧!
在林嵌音把细高跟踩断之前,苏杭终于抬手将已经像无骨鸡柳一样挂在她身上的苏茵搀了过去 :“抱歉。”
到现在为止这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听苏杭道歉三次了。林嵌音叹了口气,绕到另一边帮着架起了苏茵的胳膊,朝门口顶天立地、气势恢宏的大理石立柱扬了扬下巴。
“还是先把她扶到那边,然后叫司机过来吧?”
她记得以前苏茵酒量还不错啊,这是喝了多少才会醉成这样,而且今天宴会的重头戏不是在楼上吗,又不是在酒桌上互拼,林嵌音有理由怀疑她是把宴会上的一整个香槟塔喝干了。
苏杭从善如流,很快便和她一块将苏茵还算体面地扶到了一边的欧式大理石立柱旁,朝门僮招了招手。
苏茵趁这会儿逮到了机会,伸着白净的胳膊又给林嵌音紧紧地锁喉勒住了,歪着脑袋往她的肩窝里蹭了蹭,哭哭唧唧地说道:“呜呜呜呜音音你回来真好,你可千万别移民啊,国外有什么好的,裴晚不回来你也不回来。”
这个“裴晚”说的是她们俩远在国外的共同好友。
林嵌音靠着大理石立柱,伸出一只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抚似的拍了拍,长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从哪传来的消息说她要移民,连她本人都不知道,别人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不移民,我能往哪移啊,还是秣城好,宇宙的中心世界的尽头,适合养老。”
苏茵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枕着她的肩膀蹭了蹭,哼唧了一声:“音音还是嫁到我们家来吧,这样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哥其实……嗝?他其实……”
林嵌音瞄了正专心和门僮说话的苏杭一眼,抬手捂住了苏茵的嘴:“我求求你可别说话了。”
她虽然和苏茵是穿一条裤子不分你我的闺蜜,但和苏杭这么多年来其实一直都不太熟。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现的存在,虽然对方对她态度一直挺客气的,但林嵌音从苏茵嘴里听了太多“衣冠禽兽”的言论,实际上有点怕苏杭。
现在苏杭接手了苏家的一部分产业,又是苏家明摆着的继承人,出去谁都要客客气气叫一声“苏总”,他身上那种距离感就更明显了,这会儿苏茵醉醺醺地乱点鸳鸯谱,当着他的面,怪尴尬的。
但苏茵是谁,除了自家老哥没人能管得了、日天日地的大小姐,被林嵌音捂着嘴巴也不老实地扑腾,呜呜了几声很快就挣脱了她的“魔爪”,黏黏糊糊地嚷嚷道:“你可别惦记那个非洲小哥了,地球这么大,你看看我哥,不比那个什么森……强…嗝……强多了……”
话到此处,苏家的车子终于姗姗来迟停在了脚边,仿佛什么都没听见的门僮刚一拉开车门,林嵌音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苏茵一把塞进了车子后座,后退一步抖着手腕长舒了一口气。
正要弯腰钻进车子的苏杭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直起了身,回过头微微蹙起了眉:“非洲……小哥?”
这语气果然和他平时管教苏茵前的语气无限接近了。
林嵌音连忙摆摆手,斩钉截铁地否认三连:“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你别误会,我没那种异域风情的审美,是苏茵喝多了乱说的。”
当初她报名参加前往非洲的环保志愿活动时,因为当地的治安情况,她爸妈就强烈反对过,要是从今天的宴会上传出她和非洲小哥坠入情网的谣言,只怕明天她连去E.T上班都不可能去上班了,非得关在家里禁足不可。
见她态度十分鲜明地进行了辟谣,苏杭这才松开了拧成一个疙瘩的眉头,彬彬有礼地同她道了别,弯腰钻进了车子。
林嵌音后退一步站在台阶上目送苏家的车子提前离了场,刚松了一口气,身后就响起了自家老爹饶有兴趣的声音。
“怎么样,今天玩的开心吗?”
林嵌音眯着眼默默转回身:“并不开心。”
“咦?没交到新朋友吗?”
还交新朋友呢,不结新仇就不错了。林嵌音摇摇头,朝宴会厅里瞄了一眼,打了个哈欠抬手挽住林泉的臂弯:“既然苏家都走了,要不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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