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
始皇的船队已经开始返航，而天边所谓的仙山，也早就不见了。
“徐仙师，此次连仙山的影子都没见到。”
嬴政坐在楼船的阁顶，目光中充满着审视。
显然，此行是没有找到海外仙山的。
不管如何航行，和云仙山的距离都没有丝毫的缩短。
一阵大雨过后，仙山消逝的无影无踪。
“你说自己是从蓬莱返回，却无法带船队找到蓬莱，为何？”
话音听不出悲喜。
“回禀陛下，之前是我想岔了，现在看来，水神貌似不愿意接见凡人，故而仙迹才会消失。”
徐福半点都不慌乱。
仿佛从启航那一刻，便知道此行会无功而返。
“哦？水神连朕也不愿意见？”
“陛下贵为天子，身承载着江山社稷的气运，水神正是因为不愿沾染因果，才会隐居化外，与其说是不愿见陛下，倒不如说是害怕见到陛下。”
嬴政手指敲击着桌面。
若是之前，徐福这道骨仙风的扮相，再加这番说辞，他为了追寻长生，说不定真会相信。
但那封举报信，早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现在再听这话，怎么都觉得敷衍。
嬴政眉头微皱道：“听闻徐仙师丹书超群，不能直接帮寡人炼出不死药来么？”
以往哪怕是一丝怀疑，他也绝对不会再问这么多。
但对于长生执念，就这样放弃怎能甘心？
闻言，徐福摇摇头道：“这不死药夺天地造化，在下虽然略通金石丹术，却也无能为力。”
“原来如此。”
嬴政眼底闪过失望道：“寡人不日就将返回咸阳，却是不能再度寻仙了，这不死药之事，总得有个交代。”
出海这段时间，大秦可都是小十九再监国。
时间长了，肯定会出乱子。
所以他归海之后，便打算立刻结束东巡，赶回咸阳。
始皇说出要返回这句话。
正中徐福的下怀。
“陛下，这水神喜欢金银财宝，只要找一个方外之人携带财物出海，到时定能换到不死药。”
“不死药乃是无价之宝，若能以区区金银换得，陛下何乐而不为？”
方外之人。
说的不就是他自己么？
到时出海之后，谁知道他将财物运到哪去了。
徐福这也是在试探嬴政究竟愿意为长生付出多少代价。
方便下次故技重施，狮子大开口。
“金银财物？”
嬴政心中的警惕，已经升到最高。
徐福在试探他，他虽然确实要回咸阳，但又何尝不是在试探徐福。
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嬴政再次问道：
“徐仙师，你既然会金石丹术，可否先炼制一些延寿的丹药？”
“需要什么材料，只要普天之下能寻到，寡人都能替你找来。”
延寿丹药？
始皇的问询，徐福其实也有所准备。
若真是不学无术之人，单凭招摇撞骗，怎么可能坑了始皇还逃之夭夭。
事实，他还真会金石丹术。
那种用水银，丹砂，练出来的丹药，吃了之后会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
至于能不能延寿.....反正吃了一时不会有副作用就是了，真实效果谁知道？
总之，那飘飘欲仙的感觉，绝对能让始皇完全信任自己。
“请陛下放心，这延寿丹药包在我的身。”
“只不过，在下的道行有限，炼出的丹药只有第一次效果最佳，再往后便逐次递减，最后便完全失去用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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