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对阮希恩的情感认识是模糊的,分不清自己对她是友情还是爱情,但她知道,阮希恩的出现给她的生活带来了色彩,以曲梓柔的话来说,阮希恩是她的救赎,是照亮她心底的那束光。

其实无形中也开始默认阮希恩在她心里的地位,但奈何白月光心里的那束光不是自己。

“嗯,知道了,公共的东西你都接受不了,十多个小时的行程你能克服心里障碍吗?难道最近的病情有好转了?”曲梓柔担忧的问道。

她这两个月都沉醉在温柔乡,顾挽没犯病也不会主动找她,想法掠过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惊喜。

听到曲梓柔的话顾挽眼神有些闪躲,十指相交暗暗的收紧,她其实没考虑那么多,只要莫尔斯能救阮希恩,不能克服又怎样。

诚实的回答道:“没有,好像又严重了。”

“又严重了?”曲梓柔大声说道,眼底的喜悦消失不见,转而代之的斥责:“严重了不来找我?瞒着我去米国?还当我是闺蜜吗?”尽管她对顾挽的治疗达不到理想的结果,但是她是心理医生,总能帮到顾挽的,不至于让她这么难受,作为闺蜜她现在很气愤。

“找你不还是这样吗?”顾挽眼帘低垂,语气有种说不上来的落寞。

望着眼前的顾挽也不忍心在斥责,一声叹息包含了曲梓柔所有的无奈,酝酿许久说道:“挽挽,话虽如此,但...我不知道你童年发生了什么,这是你的心结你需要自己解开,你不愿意提及我也不能逼迫你,但你尝试着把她说出来或许对你的病情有很大的帮助。”这可能就是她这个心理医生最挫败的地方,无法为顾挽化解内心的结。

沉默许久,顾挽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便不再有任何言语,起身走到洗手间,打开水龙头,脑海里一片血红,身体一软忍不住颤栗,连忙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刺激着皮肤压下内心的恐惧,她...解不开。

对顾挽的习性已经了如指掌,曲梓柔坐在沙发上,此时她除了叹息什么都做不了,幽怨的眼神与路念念对视:“她这样多久了?”

路念念接收到眼神心里发虚,舔了舔嘴唇说道:“从阮小姐住院开始。”

曲梓柔耷拉着脑袋丧气的说道:“你们气死我算了,也给我订一张机票。”

“好。”路念念连忙点头开始拿手机订票,她此时觉得自己做的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告诉了曲梓柔,曲梓柔跟着去她的心理压力也就没有那么大了。

从洗手间出来的顾总除了脸蛋有些惨白外没有任何不适,走到办公桌坐下后继续工作,余光瞥了眼坐在沙发上的曲梓柔出声说道:“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没什么可忙的,你忙你的,我坐在这不打扰你。”曲梓柔声音慵懒的说道,最近她可真的太闲了,除了谈情说爱竟然没有病人找她。

曲梓柔是标准的富三代,人在家中坐,钱从天上来,爷爷辈挣的钱都花不完竟然还有个有能耐的爹,就说气不气,不过她也算努力,本着对心理学的热爱毕业于首都大学,继而又到国外进修,如今自己的心理咨询室也混的风生水起。

“嗯。”顾挽也果真没有理她,一忙忙到下午,窗边洒落的暖阳转为黄昏,火烧云在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阮希恩起身走到窗边活动筋骨,不得不说顾叔叔真的很疼爱顾挽,为了给最顾挽好的工作环境,不惜将公司大改动,将总裁办搬到22层,找到最佳的位置打造顾挽的办公室,这里的风景每个角度都赏心悦目。

看着时间差不多到了,曲梓柔便回家简单的收拾了两三套衣服,她与顾挽是分开行动。

到达机场时,顾挽呆愣的望着曲梓柔,只是片刻便明白了曲梓柔的意图,质问的话梗在喉咙,唇瓣带着细微的抖动,声音不似往常那般清冷,仔细听还带着强忍的哭腔说道:“谢谢。”她不善于表达情感,但眼神却将感激展露无遗。

“我们之间需要说谢谢吗?”只是短短的一句反问让两人的笑意在脸上晕染。其实生活并不那么糟糕,上天赐予的美好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贵宾室已经让人提前消好毒,坐在舒适的座椅上却平复不了内心的忐忑,她害怕,害怕再次听到一系列绝望的话:肿瘤位置太危险...手术风险不可控...我们建议保守治疗...手术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40左右......这些看似简单的话语却像一把冰冷的刺刀穿过顾挽的胸膛。

什么是保守治疗?保守治疗就是可以控制,但目前尚无药物,要切除又必须手术,但是风险又不可控,说白了就是等死,她不能接受。

百分之四十是什么概念,意味着百分之六十的几率人会永远的沉睡,百分之六十在考试中仅是及格线,但阮希恩却连及格线的存活率都没有,这个世界对她真的很不友好,这次旅程是她的一场豪赌,赌注却是阮希恩的命,她不敢输也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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