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自热米饭
从CBD银行街出来，两人一路往北行，毕竟他们的目标还是江北岸那边的安全区。虽然听齐云轩他们说北区大桥已经断掉无法走通，但楚雯已经通过游览船过江去了江对岸，夏雪也便打算按最初的计划，带着楚曦从江心岛乘船渡江。而渡江搭乘的船自然就是那艘小鸭船了……虽然感觉有些不靠谱，但也总比游泳过去好多了。
对此，楚曦一概不知。他只以为夏雪藏了搜小船，却没想到那船是需要靠脚踩的。
一连多日的连番轰炸，整个城市被炸得满目疮痍。所见之处都是残垣断壁，宛如被摧残得不像样的战场。说起来这确实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战场，只是敌人并非人类而已。
两人在破损严重的街道废墟中前进，原本宽阔平坦的柏油马路已经断裂歪斜，上面堆满了附近建筑物倒塌、掉落下的混凝土墙体碎块和各种砂石钢筋，其间还夹杂着各种损坏的家具、电器以及连他们都辨不清原本样貌的物品。
路边停放的一些小汽车也都被砸烂，灰蒙蒙地翻倒在瓦砾之间。
当然，一路走过去，他们也发现了许多被掩埋在建筑物或车辆下的尸体。他们都被层层的碎石和灰烬覆盖，像其他坠落在地的建筑材料般静静地被掩埋，没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丁点动静，和这片已经被摧毁的城区融成一体，完全失去了生命。
夏雪也不知道那些寂静无声的残骸以前是丧尸还是人类，不过轰炸机的系列结束后，他们都一致地归于了平静。
楚曦似乎也有些沉默，他没有怎么开口，只静静跟在她的身边，偶尔用那双带着些许茫然的眸子扫视四周。
夏雪一开始以为他在搜索附近，看有没有什么没被炸坏的店铺可以让他们进去收点东西。但观察了一会，她发现少年是在注视那些街道，大概只想试图在脑中回想起它们原本的模样吧。她身为穿越者无法体会，但对于楚曦这样一个从小就生活在这里的人来说，大江市就是他的故乡。任谁看到自己最为熟悉的地方从繁荣昌盛化为一片废墟，想必心情都不会太好。
夏雪的猜测没有错，楚曦确实因此心情有些低落。上一世末世来临之后没过多久他就被囚禁起来，并没有机会设身处地走在原本热闹的市中心来体会末世的残酷。而此时此刻，望着原本走过许多次的街道却变得面目全非，并且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再适合人类居住，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失落感。
末世所夺走的不仅仅是人类的生命、人类的良知，还有一座座辉煌的、被千千万万人所热爱的家园。
摧毁城市也许是摧毁丧尸群最好也是最安全的方式。但同样地，炸弹也摧毁了学校、医院、图书馆、博物馆等难以重建的人文、医疗设施。想来人们得花费更多的时间才能愈合伤口，社会也得花费更多倍的时间才能重新恢复、回到正轨。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从中午走到了天黑。因为道路损坏，几个街区全是废墟，所以他们前行了一下午只走了很短的一段街区。中途他们也遇到不少蹒跚而来的丧尸，这也没有太令人觉得意外。毕竟大江市人口八百万，是个十分繁荣的一线城市，哪怕轰炸机来回炸了好几天，依然没办法将市区内的丧尸赶尽杀绝。
但也许是他们运气好，所遭遇的那些丧尸数量不多，也都不是变异丧尸。夏雪、楚曦两人用了之前在银行停车场搜刮到的砍刀一顿砍就顺利解决了。
夏雪一开始还打算指导一下楚曦砍丧尸的要领，没想到他不仅使刀的动作十分熟练，身手也格外利落敏捷。
“真厉害啊！”她看到少年利落的一刀挥过去，瞬间将丧尸的脑袋斩落在地，丧尸的污血甚至都沾不上他的一片衣角，终于忍不住赞赏起来。
楚曦翻转手腕将刀挽出一个剑花，让人简直怀疑眼前是个从武侠片中走出来白衣飘飘的少年剑客，让夏雪禁不住在心底里啧啧称奇。
“我在大学期间学过剑术。”他腼腆一笑，眸子里却夹杂着少年人才会有的点点得意，一边展示自己引以为豪的优秀能力，一边企图获得他人的夸奖。
似乎感觉到自己有些嘚瑟，少年收回刀，垂下眼帘掩住眸子里的光补充道：“学了只想强身健体来着，没想到现在竟然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
夏雪一点都不怕他骄傲地鼓掌：“很棒很棒！没想到小曦你还有这一手哇！这得练很久吧？”
她想到初来那日和他握手时察觉到他手上的那小片茧子，想来就是在学校练剑时留下的。
“还好，算是体育课里的选修项目，也没练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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