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她的身体,瞬间将她抱个满怀,随之一股淡淡的、好闻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

掌心下的身子柔弱无骨,软软地贴着他,呼吸绵软,跟一只可爱的小动物似地。

越看越可爱,他一时没忍住,在她柔软的腰腹上狠狠地掐几把过了一回手瘾。

等到阿紫再次醒来,天色渐亮。

记忆归拢,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才注意到自己睡在一间十分雅致的禅房,看布置却不是之前那间。

不过这不是问题所在。

关键之处是她为什么没被丢出去,反而好好地睡了一个晚上?

带着这个问题起身下床,走到门口一拉门,却怎么都拉不动,貌似门从外面锁上了。

她还要去找家人,不知他们现下在哪?怎么样了?

心里焦急着,拉门的动静难免过大,终于惊动到外面的人。

脚步声走过来,随之便是开锁的声音。

门在她面前打开后,门外站着一名侍卫,朝她客气道:“姑娘醒了啊,大人说姑娘要是醒了,可以自行离开。”

阿紫一听,顿时松了口气,谢过侍卫拔腿就跑,生怕晚一步就走不掉了。

寺院上方仍飘着淡淡的血腥味,阿紫掩住口鼻顺着墙角悄悄出了寺院,前前后后找了两圈都没找到家人,心里难免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又向路人打听,一个个纷纷摇着头说没见过。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寺院门口,想着万一家人过来寻她,一眼便能瞧见。

恰在这时,陆启从寺院里面走了出来。

她来不及闪避,只好硬着头皮过去行礼。

“奴婢见过大公子。”

她怎的还没走?

这般想着,他便停下问了出来。

“奴婢找不到家人了,想着在这里等着,家人兴许会寻过来。”

瞧她可怜兮兮的,陆启那颗冷硬的心肠难得软了一回,命身边的人帮着去找。

阿紫做梦都没想过陆启会出手帮她,一瞬间有些恍惚,直到陆启登上马车,她才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道谢。

马车在她视线内渐行渐远,快要转弯消失的时候,竟突然停下了。

一名侍卫快速朝她走来,“姑娘,大人让你过去。”

“哦。”

阿紫也没多想,迈着轻盈的小步子跑过去,站在马车下面,壮着胆子扬起脸,笑容单纯道:“大公子,奴婢来了,您有什么吩咐?”

守在一侧的常淮礼立刻驱马上前,皱着眉头提醒她注意规矩,不得离马车过近。

阿紫脸上的笑僵住,正要往后退几步,陆启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淡声道:“无妨!”

大公子何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常怀礼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了,直到又听见陆启问她:“一会你怎么回去?”

“一会寻到家人后,坐牛车回去。”

牛车?

那是什么玩意?

从小就锦衣玉食的陆大公子,真的没有听说过牛车。若从字面意思理解的话,应该是用牛拉的车罢。

“那你们几时能到家?”

阿紫算了一下来时用的时间,回道:“差不多要一天一夜罢。”

太慢了!

陆启沉吟片刻,不容商量道:“那牛车就不要坐了,等寻到你的家人,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那牛车怎么办?”

“牛车就不要了。”

阿紫一听,立刻急眼,“不行的大公子,牛车是勇叔管别人借的,是要还回去的。”

此时的常怀礼,直接可以用目瞪口呆形容了。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陆大公子吗?

一定是他出现错觉了。

“那随你便罢。”

他竟然还生气了。

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直至看不见了,阿紫都没想明白大公子为何突然生气,直到听见毛氏叫她,才没继续瞎想下去。

一家人得以团聚,都非常激动。

王大勇将牛车赶来,她们坐上以后,结束这场惊心动魄的法华寺之行,于次日天黑到家。

还是家里好。

阿紫回到饭馆上班,难免会有好奇的人问她此番跑那么远去烧香拜佛,有什么心得体会?

惊心动魄!

除了这四个字,阿紫暂时想不出别的词形容。

“什么?山匪与官府拼杀也能叫你遇上?你这是什么机遇啊。”

“阿紫,要我说你命可真大,必有后福。”

福不福的阿紫不知道,只希望今后一切顺遂,别再继续倒霉了。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真到秋闱结束,陆华跑过来找她。

一见面,二公子就跟她吐糟读书苦、读书难,以及这场应试如何如何。阿紫大部分都听不懂,耐心听他吐糟完,傻气道:“二公子,您似乎清减了不少。”

陆华下意识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可脸上的肉并没有少啊,疑惑道:“真的清减了?”

阿紫肯定地点点头,“下巴都尖了。”

陆华的脑子里突然冒出“尖嘴猴腮”四个字,忙道:“是不是不好看了啊。”

那倒没有。

见她摇头,陆华一下子放心不少。

等回去了,定要好好补一补。

“近日忙着应试也没空过来看你,跟爷说说,最近都在忙些什么?”

阿紫认真想了想,如实道:“老样子,每日上下工,还能做什么。”顿了顿,“对了,得空的时候绣绣嫁衣。”

陆华瞬间眯起眼睛,“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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