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真奇怪……”成瑾依江怀的话,与他相互搭住,越琢磨越不对劲,一把推开他,举起拳头质问,“江怀你是不是唬我?占爷便宜呢?”
江怀面露无奈:“我明明说了是这样,世子非要试,怎么又成我的错了?”
成瑾回想一番,确实如此,顿时消了气焰,放下拳头。但莫名丢面儿,就悻悻然道:“怪你长得好色,叫我多心……”
江怀震惊地指着自己的脸:“我?”
“……哎呀!你到底玩不玩?哪来这么多事?”成瑾心虚地倒打一耙,接着扯他过来,逼他搭好姿势,板着脸问,“然后呢?”
“然后看脚下,我进你退,你进我退。”江怀道。
“什么乱七八糟……”成瑾皱着眉头,一脚踩到江怀鞋上,“你退啊!”
江怀叫屈:“我可真是给自己找事!我刚看世子嫌弃,以为不跳了。再来再来,这回不走神了。”
“哼,你走神我也不怕,总之是我踩你……”成瑾嘀咕着,突然脚上一重,他低头一看,捶江怀一拳,“你是故意的!报复我刚踩你!”
“真不是。我从学了这个,也是头一回跟人跳。”江怀道,“再给我次机会,绝不——”
一只脚已经踩到了他的脚上。他抬眼,看见成瑾得意洋洋:“我也报复。”
江怀沉默片刻,等成瑾收回脚,便抬脚作势要踩回去。成瑾急忙闪躲,江怀紧追不舍,两人低头盯着彼此的脚,忘了搭在一块的手,如此缠斗一阵,最终江怀露了败意,连声大叫停战。
成瑾多踩了他好几脚才肯停:“哼!”
江怀不敢再还回去,只露出可怜巴巴的模样问:“那还正经跳不跳?”
“当然要跳,否则刚刚白被你踩了那么多脚。你真大胆!”成瑾瞪他,“快跳!若不好玩,本世子就——就整晚都要踩着你!不仅如此,今后见你一次就踩你一次!”
两人正经跳起来,磕磕绊绊一阵,配合逐渐默契,成瑾竟当真从这简单重复的互动中得出了神奇趣味,一时不舍得停下,与江怀相互搂着,将船舱里每块地面都踩到了。
江怀遗憾道:“若配以乐声,必定更得趣。只是此舞新奇,恐常人看来怪异,会说闲话。”
“是啊……”成瑾跟着遗憾。
突然,成瑾听到江怀从嘴里吹出成调的小曲儿,竟十分契合他俩此刻的舞步节奏。他与挑眉轻笑的江怀对视,差点忘了进退,正要夸赞,船身剧烈一晃,成瑾猝不及防,低呼一声,被江怀及时捞到怀中:“当心!”
好在没几下,船便恢复平稳。
江怀没松手,关切地问:“没崴着脚吧?刚刚可能是别的船从旁过去,荡起了水波。”
成瑾皱眉:“好像左脚的脚踝那里有点痛。”
“快坐下,脱了鞋袜给我看看,若不妥,赶紧上岸找大夫,不然明天准要肿成猪蹄。”江怀道。
“你才肿成猪蹄。”成瑾白他一眼,但知道他是亲近打趣,便没置气,“找地儿给我坐下、看看。”
江怀搀扶着单脚蹦跳的成瑾去席旁,却见刚刚那下晃动把酒菜晃翻了,坐垫都被汁水染得脏兮兮。
成瑾看一眼便抢先道:“我坐地上也不坐那!”
他左右看看,当真要往地上坐。
江怀急忙拉住他:“有地方给你坐,别急。”
说完,江怀松开他,然后单膝跪地,另一条腿屈膝支出个角度,拍了拍,揶揄地朝成瑾飞了记媚眼,捏着嗓子道:“世子大人请用。”
成瑾被他逗得笑骂起来:“恶心死了!”
倒是不跟他客气,当真坐了上去,低着头脱鞋袜查看。
方孝承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成瑾毫无戒心地靠在别的男子怀里,两人几乎脸贴着脸,十分亲昵暧昧。
他忍不住提声打断:“世子!”
成瑾猛地听到身后传来高声,吓了一大跳,扭脸从江怀肩头看过去的同时,本能地搂住了对方的脖子,看起来更加的亲昵暧昧,方孝承脸色也更加的黑。
“方孝承?你怎么来了?”成瑾回过神来,恍然大悟,嫌弃道,“猪就是猪,上个船差点把我船都掀翻!”
方孝承莫名其妙被扣上一口黑锅,但没心思解释,只沉声道:“你先站好了再说话。”
这语气令成瑾十分不喜:“若站得起来,我早站起来骂你了!还不是你害我崴了脚?你这害人精,遇到你就没好事儿,我上回真不该忘了让那道士算算你是不是克我!”
方孝承闻言,走过去拉起成瑾:“我带你去看大夫。”
可下一刻,成瑾便被别人拉住了。方孝承察觉不对,与那人——江怀对视。
江怀站起身,与方孝承一人拉着成瑾的一只手。
两人对视几息,江怀松开成瑾,恭敬地朝方孝承作揖,笑着道:“在下江怀,对北安侯景仰已久,今日得以近观,果真凤表龙姿、气度非凡,实属在下荣幸。”
成瑾在旁嘀咕:“得了吧,谁靠近他谁倒霉……”
另外两人都当没听见。
对方客气,方孝承只好也松开成瑾,抱拳回礼:“承礼,谬赞。本侯今日代瑞王接世子回府,世子这几日在外有劳江公子照拂,瑞王府明日会备厚礼登门酬谢,届时公子不必推辞。世子崴了脚,本侯先带他去看大夫,公子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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