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业也就这么笑着由着他看。

看了须臾,刘爱国这才笑了出来,心里的担忧也放了下去。

他看的出来,现在的建业真的变了,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不出他具体变在哪里,但就是感觉到现在的他比以前更好。

眼底的笑意也是从心底发出的,刘爱国已经好几年没见到林建业这么打从心底散发出的笑意了。

或许是那双眼睛,比起以前眼底的压抑与烦闷,现在更多了一抹坚定与明亮吧!

其实这会儿的林建业,内心并不平静,刘爱国越是关心他,他就越加愧疚。

这几年,他被林家约束着,为着林父林母两人偶尔流露出两句关切的话,已经愈加不怎么和刘家来往了。

梦里的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和刘爱国越来越疏远,发达了好处没给人家一分,最后自己落难,却只有他辗转为自己奔波,监狱里日子那么难过,刘爱国赚钱辛苦,还要常常来看他,给他留些钱,就怕他在里面不好过。

林建业现在想起来,都为梦里的自己感到羞愧。

他们两人之间,变的一直都是他,刘爱国一直都是那个奶奶去世时,陪着他舔舐伤口,一起难过,安慰他说要和他做一辈子好兄弟的大傻瓜。

譬如上辈子,又或者现在。

林建业有了正式的工作,刘爱国会羡慕,但并不嫉妒,相反,做为朋友,他替他高兴。

前几年,刘爱国也劝过林建业,让他自己留个心眼,别总被林家那两兄弟骑在头上拉屎撒尿,林建业不委屈,刘爱国替他难受。

可每次被林老根两口子给个好脸色,林建业就是有再多憋屈,也生生忍着了,看的刘爱国恨不得一拳打醒他。

林建业:我更恨不得打死当时的我自己!

这次的工作,刘爱国以为又和以前一样,不管是林老大去,还是林老四去,总之不会是林建业。

没想到……

听到这个消息时,刘爱国高兴的跑回家告诉刘母,刘母更是破天荒的炒了个两个菜,两人偷偷在家庆祝。

而现在的林建业,既然有了改变命运的机遇,他不仅会改变自己的,也更要改变刘家的。

这么想着,林建业把他今天来刘家的另一个目的说了出来。

“爱国,你知道我现在的工作,是运输司机,也算有机会走南闯北。我这次跟着出车,看到了一些商机……”

林建业说完后,看了眼刘爱国,毕竟决策权还是在刘爱国手里,偷摸倒腾东西,这可是属于挖资本主义墙角,属于投机倒把,真被抓到了,可是要人命的大事儿,要被批判成黑五类的。

可他这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给刘爱国找个什么能赚钱的工作,只靠着种地,刘家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授人与鱼不如授人以渔,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所以林建业就想了个办法,让刘爱国偷偷养兔子,他来负责处理,赚的钱五五分,也算是个来钱的营生。

至于养兔子,也是林建业经过深思熟虑的。那玩意儿好养活,它不会叫唤,又繁殖快,除了臭点,没什么毛病。

只要刘爱国割草回来,刘母在家一个人就可以照顾的来。

而且林建业很清楚,再过几年,高考恢复后,经济也会慢慢放开,到那个时候,到处都是做小买卖的,也就不怕被抓了,只要他现在谨慎一点,就能比其他人更快一步。

林建业已经想好了,那些兔子,到时候他出车时带去外地卖,即便真的被抓了,也一定不会牵扯到刘爱国身上。

他这辈子,只想赚钱,更想带着刘爱国一起赚。

刘爱国听了林建业的话,静了须臾后,然后看着林建业,语气坚定的问道:“好,我跟着你干。”

刘爱国连犹豫都没有,他相信林建业,相信他这么做,也是为自己好。

既然他敢说,那他也敢干。

“不过,我家这个位置太显眼,怕是不能养吧?”

刘爱国家里就母子两个,两间土培茅草房再加围着他家一圈的木栅栏,就是他家的房子了。

他家只有他一个壮劳力,母亲又身体不好,长年生病,根本存不下什么钱换新房子。

他家这两间房子,还是他爹活着的时候盖的。

后来他爹去世,留下了孤儿寡母住在山脚,安全就要差很多,刘爱国便抽空上山捡木头树枝,围着屋子做了一圈栅栏,栅栏刚足一米二高,也算有个安全感。

可这住人可以,要是真的养兔子,就有些差强人意了。

来回上山的人,人容易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刘爱国低着头思考起来,想着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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