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一幕幕,梁柱上的李静安自然也看在眼里。

郭怀这熊孩子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从公孙德手里把信抢了下来。

很好。

不过郭忠义也算个人物,起初的慌张过后很快镇定下来。

呵,也是。

若接下来李仪之顺利篡位,身为最大功臣的郭忠义凭借从龙之功,轻易便能把今日的事掩盖了去。

历史向来由成功者书写。

此时蔡伦把皇帝拿出来的那封信和郭忠义呈上来的放在一个托盘里。

在李凌的示意下,走到朝堂中央,供朝臣阅览。

从位于首位的摄政王开始。

李仪之此刻的心情不得而知,面上却若无其事。看完两封信,只恰到好处的表示了下惊讶。

信在慢慢传阅,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即便头脑不那么灵活的,也已看出这其中必有猫腻。

两封信用的纸张都是高丽进贡来的笺花纸。

包括白起签字印章等在内的落款,不说十分相像,简直一模一样。

但是信的内容却大相径庭。

郭忠义拿出来的那封,朝堂上大部分官员已经看过了。

无非是白起挟恩图报,以命相威胁,逼迫郭忠义娶他女儿嘛。

可是皇帝拿出来的这封纸张质地一样,落款相同的信,却是白起允诺将自己的外孙女许配给太子,也就是皇帝李凌。

到底怎么回事?

来的官员不少,两封信传阅起来没那么快。

约莫一炷香之后......

“咦,两封信的内容怎么变得一样了?”

工部方侍郎看着手中两封一模一样的信,傻眼了。

这哪封是皇帝的,哪封是郭忠义的呢?好好的字,咋还能跟戏法一样,说变就变呢。

能进入这太极殿的哪一个官员不是人精。

看到眼前这异象,众人看郭忠义的眼神也奇怪起来。

就说,白起脑子又没被门夹了,就算刀架脖子上,也不可能写下这样一封信,送人这么大的把柄。

不等小皇帝开口,工部方侍郎首先发难。

“郭忠义,妄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伪造信件,陷害同僚,蒙骗皇上。你可认罪?”

他就说嘛,白起那老匹夫不可能干抢人家女婿这样的下作事。

当郭怀从公孙德手里把信抢走的时候,郭忠义便知道他的谋划失败了。

可是那有如何。

“方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您声称郭某伪造信件,可有证据?”

转身又冲李凌施礼,“皇上,信确实是白起给微臣的。至于信的内容为何突然变换,微臣也不清楚。”

“嗯,那朕就让你清楚清楚。”李凌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冲郭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了。

郭忠义的负隅顽抗在意料之中,他已经派人去了云南,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是时间问题。

其实他眼前是否认罪已不重要,毕竟后边还有谋反的大罪等着他。

但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于白起,于白婉芸母子仨却很重要。

对于此时,其实不少官员心中都已经明了是怎么事。

但是他必须用铁一般的证据将郭忠义钉在耻辱柱上。

日后世人谈起此事,才不会三人成虎,诋毁白家。

郭怀已经在蔡伦的协助下,愉快的给众人演示了如何用草曳魁覆盖原有的字迹,再在上面重新书写新的内容。

不过这种方法有个弊端就是了,重新书写的内容只能维持一炷香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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