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支票

看着大堂经理眼里隐秘的审视目光，威廉哪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汉斯人投降也才过去23年，所以，自我介绍时，眼睛都不眨的报了个27岁。经理一算时间，就明白李长亨是41年出生，战后也才4岁，脸很快重新恢复了笑容。然后带着他直接走进了柜台里。

这年头的鹰酱银行的柜台，和后世的银行根本没法比，没有防弹玻璃，没放防爆门，更没有钢筋混泥土全封闭起来。经理带着他仅仅是敲了敲木头玻璃门，轻易进入柜台内。看来身这套机长制服，确实让他得到极高的便利。

刚坐下，就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端两杯咖啡，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迟迟不愿意离开。威廉笑着直接说道，“经理先生，我时间有点紧，一个半小时后就要飞往纽约，再飞往柏林，所以，能帮我开一本私人支票本吗？”见只是需要一本空白支票本，经理根本没任何犹豫的点点头，“您稍等，我现在就给您拿”。

既然威廉是汉斯人，经理连他在柏林的开户银行都没问，还贴心的找来西汉斯常用的支票。毕竟支票不是现金，而且只要给工本费，或者随便在鹰酱哪家银行存十美金，甚至一美金都有银行愿意给支票本。再说开了私人支票给银行兑换现金，银行要是不知道你的底细，是不会傻乎乎的支付给你。最受银行喜欢的话，是你本身就是他们银行的客户，而且账户有足够的钱。要不然想拿到现金，必须有人或者集团背书。

比如说泛美航空的薪水支票，鹰酱储蓄与地产抵押之类的机构背书的话，那和现金没什么区别。不过既然银行的管理者是正常人，有时候就不可避免的被顾客的身份影响到。

看接待威廉的经理和周围的柜台员工，对他的态度就知道，等他一拿到支票，就算直接开一张私人支票，或者拿出一张泛美的薪水支票兑换，银行也不会拒绝。不过，金额大小是关键。

经理再信任你，也不可能成千万美金的给你兑换，可只是一百美金绝对不会有问题。有人就是愿意看在副机长服份，相信威廉。要不然弗兰克为什么会把泛美当成目标？

除了飞行员在此时的鹰酱，因为阿波罗登月的原因，很受民众尊敬之外，完全是因为泛美航空的公司特性决定的。机组成员满世界、各城市之间飞，一工作就得十天半个月，甚至今天从纽约给巴黎，三天后就是从巴黎飞东京，又三天后又从东京飞洛杉矶。

等隶属于纽约的机组成员，飞回到纽约的时候，时间说不定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所以，他们有随时、随地兑换支票的必要。

而有了泛美做背书，只要支票看不出问题，为了拉拢泛美这个现金牛，还有机长空乘这个固定客户群，不管酒店还是银行都会给你兑换。不过人家银行和酒店也不傻，一个机组在某地停留的时间，一般都不会超过一个星期。既然是提供便利，那么私人支票100美金，工资支票300美金的额度，在这年头足够个人在异国他乡，使用到飞机再次起飞。

威廉肯定不会像弗兰克一样，去银行兑支票，一则风险高，毕竟支票就是人家银行开出来的。二则鹰酱银行的拥有者，绝大部分都是财团，或者在本地有非常高的实力和影响力。骗他们风险太高，可仅仅去骗骗酒店，或者干脆去其他国家，事情就简单很多了。

而且他和弗兰克不一样，不会一直做这行，更不会百、甚至几百万的骗下去。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支票本就被经理亲自交到他手里。

“谢谢”，威廉看了看支票是没有磁墨代码的私人支票，嘴角一笑的和经理握手离开。有磁墨代码就意味着，等有人发现支票是假的后，很容易就能知道，那张支票是由这家城市银行开出来的空白支票。那么经理一回忆，很容易就能想到是他。虽然戴了眼镜，贴了假胡子，脸色也弄暗了一点，但银行大堂经理这种职位的人，记忆力肯定不会太差。可现在支票没有磁墨代码，不仅城市银行不需要担责任，威廉也能便宜行事。离开银行，第二站就是汉斯银行在旧金山的分行。

找了个商场，在洗手间里把白色大盖帽，和身有金色竖条的机长服收进手提箱里。等他出来时，就变成个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领带，下身黑色西装裤的二十六七岁的小伙。

走进汉斯的分行，花了一美元，用假名字和假签名开了个真正的账户，然后出门就找个小巷子把支票本给烧了。过了半个小时，再次走进汉斯银行，来到不同柜台再次花一美元开了个账户。

脑海里对比这两个账户的相同点和不同点，试着在新得到的支票，开了个对比出来后，伪造的账户做付款方，收款方则是他新开的真账户，等了两天，口袋里只剩下18美元时，又走进汉斯银行。在八个柜台中，直接去走向之前就选好的，年轻、时髦，又不算真正大美女的年轻姑娘面前，

“嗨，下午好”。

年轻姑娘一见威廉的长相，25、6岁的样子刚好，棕色头发一般般，小胡子还挺有性格，然后就是黑框眼镜。等她看清威廉的大致长相后，就对黑框眼镜大为不满起来。

脑袋里脑补黑框换成金边眼镜，双眼一亮，语气都轻快不少的问道，“下午好，先生，有什么能帮你的吗？”威廉从西裤口袋里拿出张支票递了过去，用他之前印报纸的那家公司为依托，说道，“我是旧金山达加利戈斯印刷公司的销售，这是我半个小时前收到的支票。来银行是因为没接触过，柏林汉斯银行总行的支票账户，担心会有问题，所以才让同事稳住客户的同时，赶过来问问支票是否有问题”。说完，威廉露出灿烂笑容，小声的说道，“不过，现在我忽然感觉支票是小问题。真正的问题是，我能有幸请你吃晚饭，然后一起喝杯咖啡吗？”

喝咖啡？还是晚餐之后？目光本能的就放在支票，等看到1251美元，眼睛顿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