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陈叔是母亲从娘家带过来的,这么多年,他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份,从不逾矩,对母亲忠心不二,母亲看他这么多年如此的不辞辛苦,从来不曾亏待过他,俨然对他尊敬有加,如同至亲好友,

他又是长辈,况且母亲都对她如此礼遇有加,她自然也该他一份尊重才是,

见林苏儿如此端庄客气,他不禁受宠若惊,忙躬身道:“小姐客气了,这是我的本分,”

虽然他已不在沈府为奴,也不常逗留林府,但夫人始终还是她一辈子的主人,永远都不会改变,

慕然扶着林苏儿,缓缓的推开了一扇门,只见里面陈设简单,小芳桌上的花瓶插着着浓艳的梅花,那道屏风也是梅花纹饰,绣得栩栩如生,如梦似幻,不光如此,墙上挂着也是梅花诗词墨画,

他把她扶着坐在椅子上,把她的鞋子缓缓脱去,待脱去她鞋袜的时候,见她似乎有一丝抗拒,他挑眉道:“怎么,不乐意啊!”

她无奈道:“九哥哥,你这手也太冷了吧,就像一块万年寒冰般,”

原来这丫头是抱怨这个啊!也怪他考虑不周,手无意间触碰她脚踝上的肌肤,他还以为又是男女有别这种死规矩呢?没想到他的苏苏还挺还挺开明的,还少不迂腐,他还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见他似乎不悦,她又伸出一只脚去:“九哥哥在帮苏苏脱这只吧!在外面逛了一圈,这只脚也挺冷的,我想两只脚一起烤,”

他把她的一双鞋袜撂到一边,看着她纤细的双足,还有那红彤彤的碳火,不由觉得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如此和她一起白头偕老也挺好,

“九哥哥,你手那么冰,还不过来烤火,”她见他隔着碳火远远的,不由的有些心焦,

他闻言,轻轻一笑,很快就靠近那巨大的火盆,低声道:“我是将军,在最寒冷的时候,都还在领军作战,殊死搏斗,一个人身体冷没有什么可怕的,若是连血液都冷却凝固了,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九哥哥说的没错,苏苏认为很有道理,”她盈盈笑道,继而缓缓的摆弄她那皙白滑嫩的手,

忽然那手指着那道屏风道:“九哥哥觉得这道屏风怎么样,”

“清新脱俗,浑然天成,这绣的梅花好似真的梅花一样,”他虽不懂其刺绣,但如今这番技艺,却是与宫中织绣局不分伯仲,果然,同是一派,必是共同繁荣进步,

“这是南境新来的一位绣女绣的,母亲见她技艺高超,有意栽培她呢?”她一双眸子好似会说话般,里面星辰浩瀚,无穷无尽,

“南境竟有如此高超绣艺的人,还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不止他觉得奇怪,就连林苏儿也颇为奇妙,刚得知那绣品是南境女子所为,她简直不敢相信,众所周知,南境是大原国最偏僻且最贫穷的地方,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竟有人练就了如此高超的技艺,

但画殊曾问过她,她说她原本在南境也算是吃穿不愁,虽然比不得皇城,但也富余,只是后来家道中落,才不远万里慕名来到兰芳斋,

与她同行的还有几个绣娘,那些绣娘绣艺虽谈不上精湛,但带来了她们南境独特的样式,这才让画殊有机会把阁中的绣样与南境相结合,推出了些新的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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