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们陆续到来,国木田才总算摆脱了秋田隆一,回到了乱步和星野泉身边。
“辛苦你了,国木田先生。”星野泉递过去一杯温茶。
国木田谢着接过,咕咚咚一口气喝完,将茶杯放在身后的茶几上,松了松领带才唏嘘道:“怪不得社长不想来,要不是秋田先生还忙着招待其他人,我也要没辙了。”
被缠着询问各种案件的事迹,他嘴巴都说干了。也不知道素来以古板出名的秋田议员怎么会有一个好奇心这么旺盛的儿子。
“他可不是因为好奇心才缠着你的。”乱步一眼就看穿了国木田心中所想。
国木田习惯了他的敏锐。维持着发动‘超推理’异能状态的乱步先生,拥有着一眼看透真相的能力。“那是为什么?”
“阿泉你来说。”乱步将问题抛给了星野泉。
星野泉招架不住国木田直勾勾的眼神。“是觉得和国木田先生待在一起比较安全吧。”
“安全?”国木田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重要的讯息。难道是因为自己是被缠着的那个,连星野泉这个外行人都看出的问题他身为侦探竟然没察觉吗?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国木田觉得自己太放松了,心中羞愧。
他四下张望,压低嗓音的问:“难道有人准备在追悼会上生事?是秋田议员生前的敌人?还是其他客人的敌人?”
随着会场里来访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见到不少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的高官和重磅明星,足可见秋田家的人脉之广。这么多达官贵人云集的场所,犯罪者会盯上这里并不稀奇。
仔细回忆,当时入门时在门口还看到了保安,庭院巡逻的,会场角落里束手待命的保镖也不少。在安保这方面严密到让人生疑。
他想问清楚,乱步却不想为他解惑。他可没忘记国木田之前得罪他的那件事。再说了,名侦探又不是有问必答的老师,是连那么浅显的事情都没看穿的国木田的错。
“是那名僧人。”星野泉好心的为急得脑门上都布着一层细汗的国木田解答,轻声说,“作为一名议员的追悼会,请来主持的和尚不是国内知名的高僧,而是一个不落发的俗家僧人,不是很奇怪吗?”
“这件事的原因我知道哦。”一个声音从侧边传过来。
一名带着黑色礼帽,打扮得像个英伦绅士的少年面带歉意的取下帽子,朝他们鞠躬完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恰好在你们身后,耳力也比较好。”
紧接着他又道:“那位僧人据说是秋田议员来往密切的忘年交,而且秋田议员生前并不信佛,曾经多次和人说过自己的葬礼上不会请僧人来念经,可这又是传统葬礼必经的流程,可能是这样秋田家的人才会请夏油先生过来主持。是友人来负责的话,秋田议员在天有灵也不会怪罪他的家人吧。”
“你是白马警视总监的儿子,那名日英混血的高中生侦探,白马探?”虽然是疑问句,乱步硬是说成了肯定句的意味。
白马探有些受宠若惊。“不愧是传说中的江户川名侦探先生,我特意不跟父亲走在一起,这样也被您看穿了。”
“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而已。嘛,对比于那些脑袋空空的金鱼,你算是有点样子吧。”乱步漫不经心的道。
说话很不客气,白马探却只是笑着,并没有被冒犯的恼怒。恰好这时候乱步熟悉的白马警视总监走了过来,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小月牙,眼角的皱纹深刻,说话时嘴角的大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这不是乱步君吗?上次见面是在三个月前吧,还是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啊。”身为东京警视厅的最高长官,白马先生却没有那种位高权重者固会摆的架子。而是自来熟的握住乱步的手,重重的甩了甩。
乱步在星野泉看不到的角度鼓了鼓腮帮子,抽回手道:“如果不是你缠着让社长去担任什么剑道老师,今天来的就不会是我。”
“哎呀,这个可不能怪我,谁让福泽前辈的剑术是国内第一呢。我们当年一起学习过的道场里,至今都还流传着他的传说,他和福地大人可谓是双刀合璧,打遍天下无敌手啊!”
“福地大人?”星野泉有些好奇。能够被这种高官称为大人的人物,地位会比对方要高许多吧。
“福地樱痴,被称为活着的英雄,是军警特殊作战部队‘猎犬’的队长。”白马探体贴的解释道,“他的部队接手过的国内外的任务,都是号称成功率接近于零的极度危险任务,却没有一次失败过。”
看得出来,白马探对福地樱痴也是很推崇的。白马先生露出与有荣焉的神色,摸着胡子赞同的点了点头。“恩,能够有这么两位无法超越的前辈,作为后辈的我还差得远呢。”
“明明年纪比社长大了许多,这么厚脸皮真的好吗?”乱步眯着眼说道。
白马先生却拍着胸脯,顶着儿子无奈的视线一脸坦然的道:“这跟年岁大小没关系,虽然我是比这二位早入道场,但他们二人可是比我更先毕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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