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友人们如此反应的咒术界最强,稍微停下了对于此次“大问题”的讲述。
“咦,我没讲过吗?而且那个时候我也还未成年好吗?”
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五条家的六眼与棕发神父相遇时,是还未入学咒术学校、还未遇见如今两位友人的时候。
如同言峰绮礼所说,那时的五条悟可以算作是另一种靠谱,相比如今要显得更加稳重成熟,也更加冷漠。
整个世界在其眼中似乎都是无意义的。
悲伤也好,喜悦也好,善意或者恶意、正义或者邪恶,一切都像是隔了一层玻璃,他只是一个在屏幕外观看的人,偶尔点几下反应的按键。
唯一的喜好大概就只有甜食,因为大脑高速消耗所需要的糖分。
这样的六眼发现了像是同类的存在。
根源或许不同,但迷茫苦闷的、还未成为神父的男孩在面对整个世界时的眼神是相似的,所谓美丽、高尚、喜悦悲伤……一切对他而言都是虚无。
唯一的喜好是麻婆豆腐,因为能够刺激痛觉的辣味。
这样的“同类”,在努力追寻着所谓的意义、能够有所触动的东西,为此尝试了一切能够尝试的可能。
因为这份努力的尝试,六眼拥有了旁观的好奇与兴趣。
然后在某一天,他看见了“六眼”本来不应该能见到的景象。
那个男孩哭了。
并非是嚎啕大哭,也不是受了委屈或者生理性的哭泣,面前是尸山血海、受刑的罪人,痛苦与哀嚎构成最残酷的画面,完完全全的炼狱景象,或者那就是炼狱。
紧接着,泪水从睁大了眼睛的男孩眼眶里溢出,从无表情的面庞流下、滴落。
恍然大悟、痛苦、绝望、悲悯,在那一瞬间占据了年幼的脸,他从未见过对方那么丰富的表情。
为什么要哭?有什么痛苦绝望的?
六眼无法理解,可是在那一天,执着于融入人世的“同类”仿佛从木偶活了过来,先他一步落入了人间。
大概是为了罪人的痛苦而痛苦。
后来遇见了如今友人们的五条悟那样猜测,而那个时候的六眼只是看着那张鲜活起来的面容,感觉胸腔里的心脏跳动也变得鲜活起来。
因而言峰绮礼是不能做咒术师的。
咒术师的咒力来源于负面情绪,他们将其转化为可用的力量,所以这个职业里疯子居多,可是,“圣人”是不行的。
只要洗礼咏唱就可以祓除咒灵的神父,是不需要咒力咒术的。
“所以,你的‘大问题’在于?”
听完了故事的家入硝子终于放下手机,没有真的拨打报警电话。
当然,本来家入硝子和夏油杰也没真的打算报警,毕竟是挚友的存在,多少是比外人能够更加深入了解的,知道好友不至于真的那么变态……吧。
大概。
“我以为我是喜欢看他哭的,但是……”白发的咒术师那么解释。
但是当那个被揭穿的凶手貌似痛苦悔恨地要往绮礼的方向来时、看到神父的视线也落在那个犯人身上时,却反而担心对方会哭了。
按理来说,如果自己喜欢见到绮礼哭泣的话,那么假设绮礼会为那个犯人的痛苦而感到痛苦,随之流泪的话,他本来应该要高兴期待才对。
然而,在发现凶手要往这个方向来时,他却下意识地阻止了。
“那不是很好吗?”穿着白大褂的女士脸上有着些许欣慰之意,仿佛看到终于开始长大的孩子。
她还以为五条悟又发现自己变态了一点,结果还是很正常的嘛。
“因为喜欢这个人,所以不希望对方悲伤,这不是非常好的心情吗?”家入硝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恭喜你,终于成功地往正常人的方向迈了一大步。”
而一旁的黑发咒术师则若有所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恩……硝子说得没错。”
紧接着他终于提出了自己在意的地方:“所以说起来,那个孩子是姓言峰啊?”
五条悟:“我没说过吗?”
家入硝子:“你一直不是老婆就是绮礼的,当然没有啊。”
于是五条悟就耸了耸肩,“好吧,没错,我老婆姓言峰,怎么了?”
只是觉得言峰一家还真是盛产圣人啊,比如他之前遇见的一个言峰,就是“想要拯救全人类”,说起来他差点和朋友分道扬镳最后却改变了主意,也和这有点关系。
夏油杰那么想,但还是没有说出口,更是已经懒得纠正什么老婆不老婆的了。
所以最后,黑发的咒灵操使只是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见一见绮礼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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