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寒迷迷糊糊的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院里像是进来人了,而后传来嘈杂的声音。

“许大夫!许大夫!”

莫心寒睁眼,听到门外好像是胡木头焦急的声音,隐约还有小孩微弱的哭声。赶忙翻身起来。

“许大夫,快开开门,救命啊!”院里声音越发焦急。

莫心寒开灯赶紧穿起衣服,出了房间一看。可不就是上次把他轰出去的胡木头嘛。

胡木头怀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小脸蛋惨白如纸。不时难受的发出病猫般的哭声。

莫心寒认得这个小女孩,经常来找小虎子玩的,这正是胡木头的宝贝孙女小果果。

不凑巧的是,许老头昨日就去邻村参加老友孙子的喜事,趁着这个机会也想跟老朋友好好叙叙旧,便早决定晚上不回来了。

莫心寒自己就是医生,许老头不在,也不打紧。莫心寒一边招呼两人进专门看诊的屋里去,一边顺嘴问到,“果果这是怎么了呢?”

胡木头有些犹豫,先不回答莫心寒的问题,反而抱着果果追问到,“许大夫呢?他怎么不在家吗?”

“他去邻村吃酒席去了,明天下午才能回来。”莫心寒解释一番。

看着胡木头迟疑的眼神,又重新补充到,“放心吧,我也是医生,你先给我说说果果这是什么情况。”

胡木头眼神复杂,他确实也听村里人提起过说,许老头这里新来了一个小伙子,经常帮许老头看诊开药,可自己没真正见过。上次来他家,还说要跟自己学木活。

正经大夫,谁会去跑到老木匠家里说要学木活呢?胡木头心里直打鼓,这真的能信任他吗?

“呜呜呜呜……爷爷,我好痛……”果果难受的在胡木头怀里哭。

没办法了,眼下许老头不在,村里再没其他人懂,这会到镇上诊所也实在太远了,孩子受不了,好赖先试一试吧,便开口说,“怪我,没照顾好她。昨天临睡前还好好的,睡到半夜忽然上吐下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说着两人进了屋,果果紧紧的抱着爷爷的手臂,不愿躺在床上。莫心寒就让胡木头坐在床上抱着果果。

“胡伯,你也先别着急,咱们先给果果量个体温吧。”

莫心寒拿出桌上的体温计,俯身轻柔给果果夹在嘎吱窝里,抬手摸摸果果的小脸蛋,轻声说道,“果果乖,我们先量个体温,马上就好,胳膊乖乖的不要动哦。”

小果果难受的不得了,但是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我们果果可真棒,那果果告诉叔叔,自己哪里不舒服啊?”莫心寒接着轻声问道。

“肚肚。”小果果可怜兮兮的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小肚子,一边呜呜地哭着说到,“呜呜呜呜呜…肚肚痛痛。肚肚痛痛。”

胡木头听着心疼的不得了,眼神中满是自责与心疼。

莫心寒拿手试探着摸了摸小果果的脑袋,稍微有点烫,然后拿出体温计一看,果然体温偏高。

“果果昨天晚上吃的什么?”细心的帮小果果掖好衣服后,莫心寒又转头,询问到胡木头。

“没什么特别的呀,下午的时候,喝了一小碗粥,吃了一小半馒头,菜就是卤了一只鸭,炒了盘鸡蛋,腌了点小咸菜。都很正常的嘛。”胡木头一五一十的说着。

“现在果果体温偏高,有腹泻呕吐的症状,但因为没办法做进一步的检查,只能先怀疑是饮食不卫生,吃坏肚子导致的急性肠胃炎。”莫心寒简单给解释到。“小孩子的肠胃本来就脆弱,以后少吃一点类似咸菜的东西。”

“我先给果果开点药吃,吃完药如果症状依旧没有减轻的话,可能就需要打吊瓶了。”莫心寒说着,就已经把药都准备好了。

“难哟,这孩子最讨厌吃药了。”胡木头摇头,眉毛皱在一起。

莫心寒倒了杯温水,然后蹲在小果果面前,拿出药来,哄着说到,“果果乖,咱们先把药药吃了好吗。”

“呜呜呜…不要,我不要吃药!”果果哭着把头埋进胡老头怀里。她才不要吃药,吃药最讨厌了!

胡老头无奈叹气,莫心寒也皱眉。这不吃药怎么行。得想个办法哄她把药吃下去。

“那果果喜欢吃什么,你乖乖吃了药,叔叔就奖励你喜欢吃的东西好不好。”

果果小脑袋埋在胡老头怀里,闷声闷气地说到,“果果要吃糖。”

“好好好,只要果果乖乖听话,把药吃了,叔叔就给你吃糖。叔叔这里有各种各样的糖,你要不要看一看啊。”这还真不是莫心寒胡说,他上次确实是买了很多糖放在这里。

“真的吗?”小果果明显有点心动,从胡木头怀里探出个头来。

“叔叔不会骗你的,只要你乖乖把药吃了,好好睡一觉,肚肚也不疼了,还有好多好吃的糖果给你呢。”莫心寒摸着小果果的小脑袋瓜,轻声细语的说到。

小果果两只小手把爷爷的衣服攥的紧紧的,像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似的,终于轻轻的点点头,接过莫心寒给的药,一鼓作气咽了下去。胡木头也跟着松了口气。

莫心寒说到做到,把糖果都拿出来,然后让果果自己挑选,

“不过现在不可以吃哦,等乖乖睡一觉起来,肚肚不难受了,再吃糖糖好吗?”

果果两手攥满了各种各样的糖,泪痕还挂在脸上,却甜甜的笑到。

“嗯!好!”

“果果可真乖,真厉害。”莫心寒笑到。

等一通折腾完,天已经大亮。

胡木头千恩万谢地抱着已经沉沉睡去的果果回家去了。

莫心寒睡了个回笼觉,醒过来已经是大中午了。许老头最多下午也该回来了。

咬咬牙,拿起放在桌上的项链盒子,便往外面走去,刚出院门,迎面撞上胡木头。

“怎么了胡伯?果果回家好一点了吗?”

“好多了,睡了一觉起来说是肚子不疼了。”胡木头站在院里搓着手,脸上挂着愧疚,“我这次过来,是想给你赔个不是,之前那么说你实在是不应该。”

莫心寒笑着,“胡伯,您快别这么说,这都过去的事情,实在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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