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祁气得当场脸都青了,撸起袖子就要和沉霜干架。
而沉霜也不嫌会把事闹大,她扬起下巴,挺直了腰杆,
脸上写着我怕你不成。
妘深看着即将就要打起来的两人,不禁扶额,这两人分明就是活脱脱的三岁和四岁啊。
“住手!”忍无可忍的妘深终于厉声呵斥,打破了眼下的僵局。
三岁和四岁听到妘深的呵斥,纷纷都收回了手,同时转头看向妘深,一副我有罪,请师父不要生气的模样。
这种情况妘深能不生气吗,她气得脖子都红了。
“你说说你们俩,都是老大不小的人了,动不动就要动手打人,你们是小孩子吗!”妘深叉着腰,用我对你们很失望的眼神看着这两小孩儿。
沉霜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沉默着。琅祁把头转过一边,不敢看向妘深。
看着这两人为此羞愧的模样,妘深觉得她这次的教训是个正确的决定。
老实说,她在训这两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发憷,毕竟这两人在外的名声颇有声望,是个不得了的人物,所有人见到他们都得恭恭敬敬的上一声长老。
他们在外御魔降妖,在内授业传道,拥簇的弟子众多,好不风光。
可谁知道,明明是英雄一般的叱咤人物,会为了一个小丫头住在哪里的问题而打起来。
这一点都不符合他们的身份地位。
看这两人并没有因为妘深的呵斥而生气,妘深还有些忐忑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打算冒着有生命威胁的风险做一个测试,虽然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但妘深还是冲动去做了。
“你们俩都给我跪下!”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妘深脚底都在发抖,生怕这两人一人一掌把她扬成灰,她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没底气,心虚。
结果并没有发生她所担心的事,琅祁和沉霜扑通一下,无条件地就跪在了妘深的面前。
膝盖重重落在地上咚地一声响,很有分量,妘深眼皮都不禁跳了一下。
“知道错了吗?”妘深轻咳了一声,伪装出持重老成的模样教训道。
虽然这两人都跪下了,可是他们表现得明显不服,不是不服妘深,而是不服彼此。
“师父,琅祁这家伙,背着我们所有人瞒着您的行踪,可见他心思之歹毒,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我打他那都是轻的。”事到如今,沉霜还在为她的打架斗殴找借口。
“什么叫我背着你们,师父一直以来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你们舔着脸上赶着来认师父,才真是不要脸!”
呵!
沉霜都要被琅祁这厚颜无耻地言论给气笑了。
“我认识师父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要说不要脸,我看你才是开山鼻祖。”
“我承认你的确比我更早认识师父,可有师父有承认过你弟子的身份吗,师父当年可是亲自把你给赶走的,赶走的弟子算不上弟子。”
琅祁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戳到了沉霜的心窝子上,当初要不是师父把他从人牙子手上解救下来,怕是她这辈子都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丫头,不是卖到有钱府上做丫鬟,就是去给七八十岁的老鳏夫做小老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风光。
沉霜识得的每一个字看过的每一本书,都是妘深所教,还有她的一身的医术,民间称她为活神仙的美名全都是因为妘深。
自从师父把她从人牙子手上救下来,供她吃喝的时候起,沉霜就已经把妘深当做了一辈子的师父。
永远的一辈子。
她本以为,和师父永远也不会分开,可万万没想到在二十岁那年,师父却突然要赶她走,沉霜直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师父离开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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