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偲:“我没有。”
她低着头,想绕开阮听往前走,在擦过肩膀的刹那就被对方攥着手腕给怼到了墙上。
“唔……”钟迦轻哼了一声。
这是她自己的反应,谢迎年有些用力,她的手腕都在发疼。
钟迦的声音很好听,平时是轻微金属的质感,不会显得太单薄,唱歌的音域很宽,在乐队里包了大部分的高音。
压低时无意识的轻柔却使脆弱无处遁形,就比如现在。
设备那里围了很多人,现场收音,啾啾忍不住说:“你家艺人的声音也太……”
阿茶也被酥到了:“什么?”
啾啾怕被对方骂变态,没敢说。
太适合被爆炒了,大庭广众说出来简直是社死好吗?
画面里钟迦跟平时不太像,几近于素颜的妆容,她肤色太白,显得唇色也偏深,气色很好,少女感都不用演,模糊的光线下受惊的神情都很让人心软。
她知道她要演什么,情窦初开,花根却栽错了地方,是别人的妻子,也是别人的妈妈。
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在积蓄着一场爆发,孔偲对阮听说不出狠话,她知道对方的无奈,那个男人想用孩子跟婚姻困锁阮听的下半生,孔偲红着眼睛憋了半天也就只有一句我们不能这样。
谢迎年下了楼,两个人踩在同一层楼梯上。
她本来就高一些,还穿着带跟的鞋,踩得钟迦心脏砰砰跳,踩得楼道里暗下去的灯又亮了起来。谢迎年低头看着钟迦,入戏就是几秒钟的事,情感很充沛,眼神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盯得对方情不自禁别开了脸。
这个时候,谢迎年的语气又放柔了,她的眼神很温和,很早就进入了阮听的角色,那个对孔偲温柔又体贴的阮听:
“胆小鬼,几天没回家了?睡哪儿?渺渺家里吗?”
钟迦的脸被轻抚,她的心脏忍不住乱跳,努力想要冷静却更清晰地察觉到谢迎年的体温。
从来没有这么近的距离,几年前的那次也是背对,她受一种莫名的情愫驱使,六神无主也还是看向谢迎年,对方的瞳孔中映着自己。
后面的台词比较顺,虽然没达到农斯卿的预期,但她没叫停,想继续观望,反正不可能一遍过,钟迦还是太青涩了,演的痕迹很重。
楼下的塑料车棚噼里啪啦地响,钟迦手里的道具伞落在脚边,谢迎年抱住她,也吻了她,眼睛是闭是睁,她已经完全不知道了。
在柔软碰到唇角的刹那,谢迎年便强压克制,吻得特别温柔,也很慢,阮听等这一天太久太久了。
钟迦浑身过电一般,腿都发软。
更羞耻的是她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声音,氛围感自然流露,连带着电流不稳频闪的电灯泡都像是要点燃这栋破楼。施恒一个大男人听得耳朵都红了,咳嗽几声背过身去。
过了很多秒,钟迦的台词没说,动作没做,副导惋惜得跺脚。
导演的不满通过机器传到那边,犹如兜头泼冷水,钟迦彻底醒了,农斯卿说:“钟迦,你那么沉醉干什么?孔偲该有的情绪呢?”
哄堂大笑,农斯卿又说了什么,都听不见了。
“我……”
随着眼睛睁开光线涌入,钟迦终于意识到她刚才闭眼了,近在咫尺的谢迎年笑了一声,收到她哀怨的目光很快憋住笑,唇角平成一条直线,仿佛刚才的笑只是幻觉。
谢迎年:“没关系,再来一次。”
她揉了揉钟迦的脑袋。
“机器还开着吗?”钟迦郁闷地问。
谢迎年:“开着吧,怎么了?”
她眼前的女孩低着头解她的大衣,阮听也算小资了,穿的衣服都很贵,不像孔偲的戏服,要么简简单单,要么土了吧唧。
“喂,吻你一下至于动手占便宜吗?”谢迎年也就嘴贫,杵在原地任人宰割的模样,她瞥了眼右侧墙角闪着红灯的机位,回过目光,笑容很无奈。
钟迦掀开呢子大衣,鸵鸟似的埋脑袋进去,声音嗡嗡的:“脸太红了,好丢人,借我躲躲。”
问题是……收音的设备也没关啊,什么傻瓜?
谢迎年用衣服将她整个包住,掌心隔着布料轻抚她的头:“躲吧,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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