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事毕,甫一放开手,月宁便滑落在衣裙间。

裴淮将她拦腰抱起,三两步来到塌前,把人面朝上摊开。

月宁由着他摆弄,半夜过去,他兴致盎然,丝毫没有终止的意思。

浑浑噩噩间,月宁被他翻了个,朝内怼向墙壁,帷帐压在身下,终承不住剧烈的撕扯,“撕拉”一声碎成两截,悬在半空的一绺,无声的荡漾,有风窜入,那绢帛颤的愈发厉害。

后半晌,月宁身边终于传出平复的呼吸声。

她双腿僵麻,细腰宛若被车碾过,稍一动弹,疼的她掉了泪。

她转过身,面对着已然睡去的裴淮,眉眼鼻梁一如昔日那般俊美,薄唇微抿,眉心紧蹙,置于小腹的手拢成拳头,月宁伸手,想触一触他英朗的眉,手指离皮肤半寸之时,又默默缩了回去。

鼻子酸了下,月宁扯起衾被洇去水痕。

今夜的裴淮,像濒死之人抓住水上唯一的浮木,紧密纠缠不肯撒手,又像是在报复,不把她弄到求饶绝不罢休,仿佛这一世只为了这一回,尽兴足矣。

她头疼欲裂,喉咙又堵,起身喝过冷茶便一头扎进梦里,睡得深沉。

裴淮睁开眼,淡淡的扫向她并不舒坦的面容,长睫落下乌黑的阴影,腮颊的红晕尚未褪去,唇角有血痕,凝脂般的皮肤布着他的印子。

他起身,掀开被褥后利落的穿好衣裳,开门,红樱看了眼房内,遂红着脸将门合上,裴淮隐没在幽暗之中。

徐世子的身份是裴淮故意吩咐人散出去的,永安长公主与豫章郡主是手帕交,对于徐鹤他亦是了如指掌,近几日徐鹤的确出了远门,却不是往扬州方向,至于他那个都尉舅舅,在京城时嫡女订婚的消息便早有耳闻。

裴淮换了件雪青色五蝠捧寿团花锦缎袍子,脚蹬鹿皮靴,外罩纯白狐裘鹤氅,墨发以玉冠束起,远远看去,姿容清隽,挺拔贵气。

月宁起身已是接近晌午时候,红樱服侍她换了衣裳,又将画舫内的物件整理打包,复才缓缓告知,要挪去昨日在前街购置的宅院。

月宁边走边回身逡巡,不见裴淮的人影,她心里忽然冒出几许忐忑。

偏红樱走的极快,又板着脸爱答不理的模样,她跟过去,上车前忍不住问道:“二公子去哪了?”

红樱扭头瞥见她颈间的印子,不耐烦道:“主子的事,我们怎么好过问。姑娘别墨迹了,赶快登车往新宅去吧。”

车驶离不多久,鸨母便着人一路尾随,跟着月宁往前街方向追去。

暗卫前去回禀时,裴淮正在都尉府做客,煮好的茶飘着淡淡的浮沫,散出清香,他抿了口,那暗卫低声附耳于上。

少顷,他端着越窑薄瓷,幽黑的双瞳氤氲出似笑非笑的情绪,瓷盏落在案面,激出水渍。

“听闻齐大人下手狠辣,若事成还好,万一让他发现端倪,那姑娘恐怕....”

裴淮捻着指肚,目光移到清静的院中,石砖上覆了层薄薄的雪,阴冷的风卷起雪沫朝厅内袭来。

悬着未放的猩红毡帘啪嗒一声掉落。

裴淮眸光轻闪:“生死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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