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绸带轻轻一扯,裴淮抬眸,正好看见她外裳滑落,修长玉白的腿犹如绽开花瓣的蕊,在空气中微微颤抖。
月宁在门口看见这一幕,惊得忘了闭眼。
她背过身,腮颊火热火热如同烧起来似的,满脑子控制不住全是姑娘一/丝/不/挂的身子。
房内,裴淮眉眼轻抬了下,姑娘软绵绵伏在他后背,双手如藤蔓环住那精健的腰身:“公子,疼疼奴家吧。”
他维持着撑额的姿势,似笑非笑地睨了姑娘一眼:“滚。”
声音渗着阴恻恻的寒意。
姑娘没听明白,又把胸脯怼到他手臂上,试探着引/逗,喉咙里还刻意发出奇怪的响声。
“公子是让奴家滚到哪里,是这里,还是这里....”柔软刻意碾在裴淮敏/感的位置,说话时,姑娘的眼睛勾人一样,盯着裴淮的长眸用尽解数。
“知道护城河的鱼为甚长得又肥又大吗?”裴淮捏着姑娘的下颌,声音懒懒,姑娘娇柔地嗯了声,皮肉有点泛疼。
“因为它们爱吃人肉。”
裴淮冷眼瞧着她,看她从千娇百媚的讨好瞬间变得寒毛悚然,“咔嚓”一声,下颌骨被轻而易举卸掉,姑娘惨痛地叫了声,被裴淮一脚踹到柱子上。
姑娘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下颌掰裂的痛,拢着衣裳就往外跑。
出门撞上月宁,连同匣子和人,被撞得猛一趔绁,那姑娘跟逃命般,神色惶惶地往楼梯口逃窜。
裴淮趴在案上,宽大的衣袖覆满桌面。
月宁慢吞吞走进去,把匣子放下后,弯腰低声问道:“二公子,你伤好了吗?”
问完又觉得多余,若是没好,他怎有气力到教坊司喝酒。
想来侯爷打的敷衍了事。
裴淮没抬头,右手捏着酒盏,微微旋转。
月宁吸了口气,瞥见地上还有姑娘遗落的薄绸带子,不禁有些口干舌燥。
裴淮到教坊司,大都是跟陆文山和徐远应酬。
月宁一直都这么认为,直到今天亲眼目睹,她才知在这样纸醉金迷的地方,独善其身恐怕只是泛泛而谈。
她抱了薄衾,盖在裴淮身上。
厢房内不知熏了什么香,闻了一回儿,整个人都飘飘欲醉。
“二公子,红樱在木匣中还放了一瓶伤药,你晚上若是不回青松堂,记得让小厮帮你换药。”
“你哥哥是个淡泊名利的书生,不攀结权势,不勾心斗角,待明年春闱,想必宋家要出进士了。”裴淮仿佛真心为她高兴,唇角轻翘,眉眼因为醉酒而显得愈发浓烈。
月宁不想接话。
甫一挪步,裴淮就一把扯住她裙摆。
月宁怀疑他是故意的。
“月宁,”他的脸埋在臂弯中,声音低哑。
“别走。”
月宁僵住。
上回裴淮说“别走”,是她嫁给裴景的时候。
他喝了很多,上前拽住她的手,央求,求她不要嫁给裴景,求她好好想想,想想心里到底喜欢谁。
很久之后,两人重逢,裴淮仿佛早就忘了大婚那夜的事。
其实本就没有多深的喜欢,月宁一直觉得,或许裴淮只是可怜她,想待她好些。
她也没甚值得裴淮在意的。
亦或许是因为新鲜,在裴淮的圈子里,世家千金,高门小姐,见惯不惯。
月宁跪在地上,裴淮侧过头来,重复着:“别走。”
“那我让人帮你上药。”
“不用,”裴淮倒吸了口气,似乎很难受,“你帮我。”
“可是...”
“睡都睡了,浑身上下哪里你没见过。”他说的孟浪,“再说,你不也亲手给你哥哥涂药了?”
“不一样,他是我哥,你..你是侯府二公子。”
“我不介意那我当成哥哥。”裴淮自行褪去衣裳,又抽解中衣,他喝醉了,手脚不听使唤,扯了数次才把衣裳解开。
月宁看也不是,避也不是,恨不能找个砖缝钻进去。
裴淮爬到床榻,背朝上,合了眼皮。
两人虽亲密过数次,可她从没如此堂而皇之看过他身子。
月宁在心里默默鼓气:把他当块肉就行。
掀开里衣,月宁才知道亲爹终归是亲爹。
虽然后脊全是伤,可并不严重,有几条结了疤,浅浅的粉色,只一条厉害,边缘鼓起来,洇出血水。
涂完,月宁把被衾往上拉了拉,起身去摘帐子上的钩子。
“年后青松堂不忙,你若是担心哥哥,便回去照顾他。”
“谢二公子。”
“回吧,路上小心。”
正月里,教坊司的生意异常红火,好些城中贵族都来消遣取乐,月宁下楼时,看见好几个眼熟的人影,其中就有与各起冲突的安远伯世子,马兴。
她不敢多看,出了教坊司,叫一路赶回侯府。
厢房中,裴淮起身,从床尾扯了衣裳利落的穿好。
眼梢早就褪去醉意,他冷眼瞟向案上的木匣,厌恶的别开视线。
门外传来脚步声,不多时有人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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