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沈南遥拒绝道，她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有些生冷不好接触，连话也是简短有力，拒绝的生硬不留一丝余地。
林苒苒却生出一股错觉，沈南遥拒绝的很有礼貌。
片刻后，林苒苒这种错觉得到了验证。
她听到沈南遥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很忙。”
“不用谢，小事。”
说完沈南遥离开了，林苒苒没有再追，站在原地一直望着沈南遥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野中。
姚滨很有眼力，刚触了林苒苒的霉头，知道保持沉默是最好的。
他知道苒苒喜欢沈南遥，却没有亲眼见来的震撼，想到刚刚林苒苒护犊子那一幕，他眼底染上些许阴鸷。
“姚四哥，你平时工作很忙，不用亲自来学校接我。”林苒苒看向姚滨，声音有些疏离客套，两人不知何时拉开了一段距离，“而且会引起误会的，我会跟姑姑说清楚的，不要再麻烦你了。”
姚滨沉默的点点头。
林苒苒口中的姑姑，正是姚滨的二婶。
今晚姚家举办一场宴会，来给姚滨的二婶庆生，姚家目前是姚滨二叔掌权，他二叔膝下没有孩子，苒苒长辈缘很好，乖巧懂事，两人把林苒苒当女儿对待的。
之前他二叔二婶看出自己喜欢苒苒，默默给他创造了几次机会，后来不知发生什么，不了了之。
甚至他二婶，开始主动给他介绍对象。
“走吧，别让姑姑等久了。”林苒苒转身朝着一辆车走去，她没有像之前坐在副驾驶，而是拉开后排的车门，抬脚进去。
看上去把姚滨当成了司机。
姚滨心情复杂，抬头透过后视镜望了眼后排的人，林苒苒身上透着距离感。
她单手托着下巴，目光望向窗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事，亦或者什么人。
身上似是萦绕淡淡的忧伤，透着难言的悲伤。
就这么喜欢那个人吗？
“苒苒，追人只靠一腔热血是没用的。”姚滨的声音在不大空间响起，语调极其柔，透着淡淡的寒意。
此刻车里开着暖气，林苒苒只觉得手脚冰冷，有一瞬间她觉得声音不是自己的。
“那还靠什么？”林苒苒听到自己问了句。
姚滨发出一声轻笑，慢慢回道：“必要的时候可以用点手段。”
林苒苒看向车外，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昏沉。她对着车窗哈了一口气，伸手在上面画了几笔，昏暗的夜色让人看不清虚实。
“四哥，说的没错。”林苒苒抬头，对上后视镜上姚滨的眼，嘴角勾勒出势在必得的笑，眸子漆黑汹涌，不复之前的干净明亮。
姚滨一怔。
“先得到她的人，在慢慢得到她的心？”林苒苒声音很淡，语调没什么着落，透过后视镜的那双眼，深邃冷漠。
好似要穿透人心，锐不可当。
她没想要姚滨的回复，继续自言自语道：“或者先把人软禁一段时间，培养培养感情。”
林苒苒没移开目光，视线直直的望着后视镜，声音越来越飘渺。
姚滨抬眸，看到镜中的那双眼睛，幽深淡漠，心跳猛地一停。
车内的声音并没有停止。
林苒苒还在自言自语，“或者折断她的双翼，让她永远也离不开我。”
“只是这样做，万一她要报复我，跟我同归于尽，怎么办？”
“同归于尽也挺好，算是永远在一起了。”
姚滨默默的抬手，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冬天快来了，温度下降的有点快。
他不再看后视镜，认真的看前方，一路沉默。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郊区一栋庄园内，车子停稳，有人拉开后排的车门。
林苒苒下了车，看着姚滨也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
她小声的问了句，“姚四哥，你说我要不要折断她的双翼，让她的视线永远离不开我。”
少女对着姚滨回过头的视线，笑靥如花，眉眼弯弯，看上去单纯美好。
姚滨：“……”
他咽了下口水，语气尽可能平静道：“四哥觉得，她迟早会被苒苒真心打动的。”
林苒苒被这句话愉悦到了，脸上笑容又灿烂了一分。
“还不至于到那一步。”姚滨视线从林苒苒脸上移开。
林苒苒抿着唇微笑，轻轻摇了头，“四哥，没听过一句话吗？”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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