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开满了蔷薇花。
墙下坐着个青衣少女,墨发用簪子虚挽着,面容清丽姣好。
而她的对面及两侧,则是坐着三位老太太。其中那位鹤发童颜、端庄优雅的,就是那英国公府上的老封君了。
老封君今年正好八十,早年随丈夫上过战场,才博来了英国公府满门荣耀。
英国公府四世同堂,平常将老封君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加上老封君年纪大了,寻常出门赴宴,主人家心里都端着小心。
这下倒好,一声不吭就来了林府上,可把英国公府上下急坏了!
“这一把你赢了多少银子?”老封君拿眼瞧林水月。
她们四人对坐,手里都握着副别致的骨牌,老封君手边还放了些零散的银票。
“她这……别是在骗几位老太太的银子吧?”
“这骨牌也没见过啊。”
“胆儿可真肥,老封君也敢骗!”
眼看着局面失控,林淮尹只能怒声道:“林水月,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林水月闻声回头,倒叫那些人吃了一惊。
这是林水月?
林水月长相昳丽,喜好却一言难尽。平日不是穿红着绿,就是满头珠翠。又好浓妆艳抹,脂粉味太重。
虽因本身底子不差,丑不到哪里去,可她举止粗鄙,两相一加就变成了庸俗。
而眼前的人,不说衣着简单,头上也只用了根玉簪子。
素净的小脸上未施脂粉,却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同从前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人!
满墙粉黛蔷薇下,少女目光平和:“有什么事吗?”
“你还有脸问?你将几位老夫人聚在这里做什么?”林淮尹对她的厌恶不加掩饰,哪怕是在外人面前。
“你平日里在家中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如今竟是还把主意打到了几位老夫人身上,你脑子是正常的吗?”
老太太脸沉了下来:“水月让人制了副骨牌,来陪着我们几个老太太打发时间,到了你口中,就成了脑子不正常?”
“祖母。”林淮尹更觉荒唐。“她连字都不认得几个,还会制骨牌?”
“您来林府上玩,也该跟府中说一声才是。突然这么消失,可把家里人急坏了。”樊篱走到老封君身侧,又看了桌面一眼。“这位林二小姐是个心思多的,您可别让她哄骗了去。”
老封君冷哼道:“急?你们急什么,如今一个个的都有能耐了,早就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了。”
“林二怎么了?赢我们点银子,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樊篱连说不敢。
“骨牌是林二教我们玩的,拿银子当彩头却是我提的。”老封君微顿。“何况这一个上午,林二也就赢了一把。”
林水月:……
倒也不必都告诉他们。
“行了,再好的兴致也被你们败光了。”老封君站起身。“今儿就先散了吧,改日我再来赢林二的银子。”
“也就赢了一两银子,瞧你那样。”老太太说罢瞪了眼林水月,她叫人制出来的骨牌,自己怎么能打得那么臭,还雀神。
“那也是赢了。”
老封君将手边那一叠银票扔樊篱身上。“你们一家子都是能耐的,就我这个老太婆不行了,不光是老眼昏花,连好赖都分不清了。”
“这银子是我让林二做一副玉制骨牌的,你这么行,那就你去做。若是做不出来,就别认我这个曾祖母了。”
老封君甩手就走,给樊篱弄了个措手不及,他也顾不得颜面,慌忙追了出去。
另两位老太太也有些不悦,也叫了自家孙辈走了。
从头到尾,没人给林水月赔个不是。
林水月也不在意,只招呼着红缨把桌上的麻将收起来。
“二小姐。”白曼语拦住她,语气急迫。“月前我们见过一面,二小姐可还有印象?”
“当时走得急,我落了件东西一直未找到,不知二小姐有没有看到?”
“妹妹,这位是白小姐。”林瑾钰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给林水月介绍。“白小姐掉的东西具体是个什么模样?”
“是一块血红色的玉佩,玉佩上还刻着个‘褚’字。”
这人出现得突然,不过这块玉佩林水月有点印象。
说来是个很狗血的故事。
原文里,林水月对自己的婚事很看重,常去京郊的一个寺庙里求姻缘。
有一日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白曼语。
当时白曼语穿着身脏污的衣裳,整个人都慌慌张张的,见到她之后,说自己遇到了山贼,跟家人走散了。
想请林水月帮她报官。
林水月见过她几次,也知道她家世代清贵,她祖父更是桃李满天下。在有心卖好的情况下,帮忙报了官。
只是原主在报官后,越想越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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