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吃到一半,门口传来动静。

是顾宗岱和苏木回来了。

许惊栖捧着碗,眉眼带笑,朝俩人打招呼,“干妈,顾叔叔。”

苏木惊喜:“栖栖回来了?”

顾宗岱喝了不少酒,坐在玄关凳子上,苏木怕他晕,亲自蹲下帮他换了鞋。见俩孩子还在餐厅吃饭,便走过去看一眼。

“怎么这么晚才吃晚饭?”

餐桌上防尘罩下摆着几盘精致菜肴,苏木看得出是出自家中保姆之手,但两孩子面前的两盘菜,却不像。

苏木好奇,“栖栖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

闻言,顾宗岱都忍不住好奇近前瞅一眼。

许惊栖自幼学习就好,才艺也学得不少,就是在厨艺这一块实在没有天赋,徐令仪还在的时候,就没让她进厨房碰过油烟,苏木更是没让她做过这些。

家里有专门做饭的保姆。

许惊栖略微汗颜,“干妈,我的厨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弟弟做的。”

然后比了个大拇指,真诚夸赞,“味道超好。”

一听是顾野烧的菜,苏木眼前一亮,“小野还会做饭呐?妈妈都还不知道,闻着真香,那改天妈妈能尝尝你的手艺吗?”

在母亲的眼里,儿子无论做什么,那都是最好的。

苏木眼中满是期待,加上许惊栖的夸赞,顾野难得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但,心里却是愉悦的。正要点头,旁边却响起顾宗岱的冷哼。

“男人学什么做饭,没出息。”

顾宗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认为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在外面闯荡,围着围裙近厨房像什么样?

说完,一身酒气的朝楼上去了。

留下餐桌旁的寂静和尴尬。

少年面色再度归于漠然,搁下碗筷,起身,“我吃好了。”

顾野对这个父亲不爽的深层原因,是被否定。

无论他做什么,在顾宗岱那里,得到的都是否定。

看着儿子沉默离去的背影,苏木眼神黯下来,对于父子俩的不和睦,头疼的很。

饭后,母女俩在沙发坐下,看着苏木愁眉不展,许惊栖大抵也知晓一些的。

但苏木怕影响孩子,很调整好情绪,开始关心起干女儿的近况,伸手摸了摸女孩子的脸,皱眉,“在学校是不是吃不习惯?怎么瞧着又瘦了?”

“要不干妈找个阿姨过去照顾你?反正你们在校外有房子,有阿姨照顾我也放心些。”

许惊栖忙笑着拉下她的手, “不用了干妈,在学校食堂吃很方便的,而且干净卫生。”

“再说了,我和雅雅还有秦婳住一块儿,您都不知道,秦婳的厨艺都快赶上百味斋的师傅了,经常给我们加餐,我都胖了两斤呢。”

苏木不信,“哪里胖了,你看这脸,明明小了一圈。”

许惊栖笑得不行,搂着苏木的肩,“哎呀干妈,你就跟我妈一样,非得要我长成小胖妞才喜欢。”

女孩子爱美,苏木犟不过她。

只是,不经意提起徐令仪来,苏木忍不住叹口气,“要是令仪还在啊,看到她的宝贝女儿长这么大了,还这么懂事乖巧,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许惊栖听出她话里隐隐的失落,腻在苏木怀里,想哄她高兴,“容与哥和崇北弟弟都很懂事听话的,我也最听干妈的话了。”

苏木摸摸女孩的头,感叹到底还是女儿贴心些。

“容与那孩子,自从小野回来后,就总是满怀心事,最近总说忙,要和同学一起搞什么智能机器人研究,常常留在实验室,好几天才回一趟家。总觉得那孩子有什么事瞒着我,再不像以前那样,有什么心里话都和妈妈说了。”

说到底,她不是那孩子的亲妈。

哪怕四岁的时候就过继到他们名下,后来也再没和亲爸亲妈见过面,可毕竟孩子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如今亲儿子回来了,顾容与难免会失落些。

“至于你这弟弟啊……”提到顾野,苏木又免不了一声叹息,“到底不是在我们身边长大,和我们不亲,现在事事都跟他爸对着干,天天父子俩都板着个脸,跟仇人似的。”

许惊栖理解苏木的苦恼。

顾野三岁走丢,那么小的孩子,对亲生父母没多大印象,而感情本就是需要时间去培养的。

可顾宗岱,多年的掌权者地位,独/裁惯了。他习惯了凡事都由他来做决策,也只看结果。

他认为,顾野是他儿子,那这孩子就必须听他的话,不听就是不懂事,就是叛逆。

顾容与这些年,从未忤逆过顾宗岱一句话,事事顺从,这一对比之下,顾野简直就是浑身逆骨。

可偏偏,顾野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

深海的冬季,并不算太冷,除非寒流来的那段时日,一般来说,温度还算适宜,不会像北方那样冰天雪地。

许惊栖没有熬夜的习惯,哪怕是在假期,也是习惯早睡早起。

因为顾家的重金培养,她在乐器方面也很下功夫,除了大提琴对古筝和琵琶一类,也是非常感兴趣。

别墅三楼有一间琴室,是专门给她练琴用的,当然,顾容与也会用,里面那架钢琴就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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